人做派,逼出來的少年老成卻在心性上留下些古怪。
比如,他中意的東西,無論什麼,必然要抓在手裡。再比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召進來吧。”榮敏扭頭看著十五,神色漠然:“你們那璇璣營動作還真快,李贊也真是捨不得你!與我同去。”
十五聽到小廝來報只覺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與慶南王的計劃比起來,他更相信李大人。
默默跟在榮敏身後,從後院雨花池走到前堂頗有一段距離。就是這一段路,讓刺客甲看著南域藩王的背影從滿心歡喜變成一絲說不清的感覺。
王爺在生氣。
具體為什麼,十五不知道,但他能感覺到。
突然伸手拽住慶南王的袖子,“王爺,有了解藥還能再算計雲城人麼?”
榮敏一愣,忽然笑了:“能,有心算計自然有的是辦法。”
十五嘿嘿壞笑道:“那咱們再合計個對策算計他們吧。挑撥離間?讓他們自己人鬧個指桑罵槐飛沙走石!”
榮敏大笑,拽了拽他的耳朵:“笨蛋,成語不是這樣用的。”
“唔……李大人也這般說過屬下。”
榮敏哼了一聲,“這麼看來,我和李贊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咦?王爺又不高興了。
27、第二十七章
庚王府一共派來了三個人,一名管事兩名侍衛。
榮敏端坐首位,聽那管事韓澈轉達了李讚的問候又遞上一隻火漆封了的小匣子。開啟來,內有一封信並一隻小瓷瓶。
“這是解藥?”榮敏拿出瓶子晃了晃,精巧的小瓶子上繪有一朵牡丹,姿態飽滿嬌豔無比。
“回王爺,正是。”韓澈恭敬的站在一旁。
榮敏又端詳了片刻,忽然一笑:“李贊果然詭計多端。”這瓶上的花朵與十五所畫如出一轍,如此推斷,璇璣營眾刺客所用之毒各有不同,一旦中毒必得專藥專解,好陰險!
韓管事聽這南域藩王言辭不敬臉色微變,壓著火氣道:“請王爺先閱過密信。”
榮敏不以為然,“有藥就是了,信,過會兒再看也無妨。”說著將手中的瓶子扔給十五:“收好了。”
十五伸手一撈卻險些將瓶子掉落。
韓管事低呼:“你受了重傷?”
“是,還中了夕醉樓的鳥兒毒,現在提不起氣來了。”十五很無奈。
管事微微一嘆:“王爺已經料到一二,所以特意吩咐我過來。”說著向慶南王拱手道:“小人可否私下瞧瞧十五的傷勢?”
榮敏撂下臉稍作停頓,才說:“去吧。”
十五領著庚王府來的人回到自己的小院。回屋,關了門,其中一個侍衛四下探查後,說:“乾淨的。”而後露出笑臉:“十五哥!”
正是初八。
十五一笑,又看看另外兩個人,說:“怎麼是你們仨來的?還韓管事?升官了你?”這話是衝著扮成管事韓澈的初一說的。
初一輕笑:“大人親自點的人。為了這,三十兒還鬧了好一肚子脾氣,他那邊幹著活兒分不開身。反正我先前潛伏在簫王府一直用著這個名字,也算是現成的,慶南王懷疑的話,查起來查到簫王府也就斷了線。”
“十五哥,你先脫了衣裳讓我們看看傷勢。”同樣扮做侍衛的十九猴兒急的上來拉扯他的衣領,“我們得到你在這邊重傷的信兒都急壞了。李大人面上不說,心裡也氣得很。”
說話間已經脫去外衫,又要解中衣。
十五按住他的手:“去去,我自己來,你這毛手毛腳的,輕傷也變重傷了。”
初一走上前,“我來吧。傷著筋骨沒有?用的什麼藥?”
十五一一答了,又把右手攤開給他們他,“肩上還好,兩根手指是廢了。”
初八在旁邊磨牙:“夕醉樓好本領!我倒想會會他們。”
初一眉毛一皺:“忘了大人出行前的交代了?你這麼厲害,乾脆去雲城單刀赴會剿了夕醉樓吧,回去我也給你請個頭功。”
初八立刻老實了,訥訥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初一仔細檢視過十五肩上的傷口後,垂頭想了想,“內傷?”
十五搖頭:“中毒。夕醉樓這毒藥讓我聚不起氣來,現今只覺得內裡空乏得很。平日不動還不覺得,像剛才那般接個東西就遠沒有往日敏捷,更不用提擲暗器了。”
十九插嘴道:“慶南王的信裡只說你受了重傷,中了毒,也沒交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