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耍詐!”
十五齜牙:“明明是你故意拍飛,我的子兒剛才是在這裡。”
侍衛頭子冷笑:“證據呢?誰能證明?”圍觀的三四個侍衛紛紛扭頭,小廝更是縮到柱子後面。
十五抓起幾顆棋子在手心掂了掂。
蒲紹高呼:“不許使暗器!”
十五愣了一下,悠悠長嘆:“我現在這個樣子,哪兒還使的出暗器?隨便誰過來推一下就會摔倒,紹大哥,我……已經廢了。”
侍衛頭子頓覺自己失言,緊張的憋紅了臉:“胡說!明天夕醉樓的人拿來真解藥,你的氣力自然恢復如常。”
唉!可明天人家拿藥來我卻沒有藥,又是個麻煩事兒啊!
十五乾脆站起來對著一池蓮花發呆,心中五味雜陳。忽然覺得慶南王之前的提議很有誘惑力,退下來,在王府混個閒職……可是這樣就再也見不到初一那些人。
璇璣營,雖然過得清苦,每日出生入死,可他自小所學所聽的,都是如何報效國家鋤奸鏟惡,如何服從大人的命令……
如果不當刺客,他還能幹嘛?
這件事,不僅他想過,每一個與死傷擦身而過的璇璣營刺客都想過。紅姐和四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年也是營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啊!後來又如何了?
又想起那個脾氣古怪的老十一,死在自己的小屋裡一個冬天,開了春,泛起臭味驚動了鄰居才被人發現。
下場,每個人都有一個下場,璇璣營的人,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與四哥紅姐相同。
蒲紹見十五這副樣子早就沒了主意,兩旁的侍衛也都噤若寒蟬。
只是一個背影,就似乎有道不盡的憂傷。
“在下棋麼?”突然慶南王的聲音響起。
蒲紹等人齊齊行禮。
蔡廷微笑道:“武者以棋道修身養性亦是絕佳途徑。”說著俯身去看那下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的棋盤,面色驟變,扭開頭不忍再看。
榮敏也瞧了一眼,評價:“所謂地痞打架,就是如此了吧?十五,你在作甚?”
“在看花朵。”
“來與我下一盤如何?”
“下不過。”
“下不過也得下!”
一刻鐘後,榮敏摔開棋子:“笨蛋!”
“王爺英明。”
榮敏仔細看了看十五的臉色。這傢伙,怎的變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遠遠沒有每日的朝氣,難道是毒性又惡化了不成?
可看他氣色紅潤……王爺是聰明人,心念微轉,猜了個大概。
揮手讓眾人退出亭外,微微俯向十五小聲說:“在擔心沒有解藥給夕醉樓的人,怕他們為難你麼?放心,我已叫大夫配了一味解毒藥丸,一時混過去就是,把他們的真解藥騙過來絕對沒問題。”
十五眨眨眼:“王爺,這……只是一時之計,況且真惹毛了他們,定然對您不利。果真如此,屬下寧可就這麼一輩子,也不想王爺以身犯險。”
榮敏聽了心裡一熱,忍不住握緊十五的手腕:“怕他們作甚?賀雲天瘋瘋癲癲,沈聿楓就只會春花秋月的發酸,腦子裡一根筋不成氣候。這般群龍無首的夕醉樓正好方便本王一舉拿下,就算我不親自動手,稍微挑撥一番雲城那些被夕醉樓一直壓著的權貴望族,也足夠他們窩裡鬥翻天。”
說著仰頭一笑:“李贊有沒有教你將計就計?無論是否有解藥,本王自有對策。”得意洋洋的笑夠了,又捏了捏十五的手腕:“放心,有我。”
十五一時呆住,不知對這混合了“我”和“本王”的一番真假難辨的話如何作答。
慶南王,是他見過最沒有王爺樣兒的王爺了,但,與他相處很愜意。
“王爺!京城庚王府管事韓澈求見。”
正為自己突發奇想的妙計得意非凡的榮敏聽到小廝來報眉頭微皺。可惡!李贊你還真是會掐時間,挖你一個刺客怎麼就那麼難?!
其實榮敏從未費心仔細思量過如何對付夕醉樓,他扣押沈聿楓試圖賣人情給賀雲天的目的是與雲城修好,達到兩地間更多更密集的通商意圖。
這在他來說只是小事,還不足以讓他放過多精力在上頭,但後來陰差陽錯間,把這個他格外中意的刺客捲了進去,這,就很值得他花心思了。
榮敏自幼聰慧,反應迅捷,又是小小年紀就掌管了大片疆土,別的孩童還在玩耍嬉戲的歲數,他已跟在體弱多病的老王爺身邊學習治理之術。久而久之,十二三歲時已然一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