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最豔麗的綻放,是情事過後,一種漫不經心的慵懶,眼睛依然明亮,始終帶著孩童的天真,眼角眉梢點綴著冷冽和清幽。
不得不佩服向日嶽人,他知道怎樣讓他的模特綻放出身體裡隱秘的特質,他給她的兔子玩偶,被她拎著耳朵隨意輕晃,可正是這個動作,讓畫中整個人物形象都飽滿起來,純真和嫵媚,原來可以這樣演繹——perfect!
“暖暖,你這樣引誘我,很不道德唉——”他不知何時丟了畫筆,手指溜進她裹著的床單,在她尚敏感的身體裡遊走,眼神卻十分無辜地望著她,嘆息著,十分無奈的樣子。
“殿下,你這樣更不道德!”更生眼角泛著壞壞的笑,說出的話卻義正言辭。
“小壞蛋!”
他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唔……”更生瞬間睜大眼睛——他下面已經衝了進來……混蛋!
窗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最近幾日,雨水豐沛,天氣反覆,是要來臺風了吧。而室內的溫度卻是節節攀升,年輕男女的身體交纏,不再壓抑彼此的喘息呻吟。散亂的畫紙、被擠壓的顏料,五顏六色的調色盤,大小不一的畫筆,還有微醺的燈光和一室的糜豔。
情 欲如潮,一浪浪,她沉浸在潮水中,抱著他汗溼的背,享受窒息般的沒頂快樂。
情事過後,更生倦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只想睡覺,連小魔王抱著她去臥室都沒知覺。
雨不停,越下越大,也不知老天有什麼傷心的事。紫陽花寮裡漆黑一片,可是重陽卻看得很清楚,看見雨水打在紫陽花肥大的葉子上,打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的微微反光,潰�簷下的駝鈴被風吹得狂亂地響。他坐在廊下,一動不動已經五六個小時,風雨吹進來,毫不留情地鞭笞他,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冷漠——
他的心是一個海洋,悲慼,鹹澀,流出來的卻只是寧折不彎的高傲,那來自於驚人的剋制力和靈魂的封閉。
暗潮洶湧
更生是在凌晨回到紫陽花寮的,那時候天還矇矇亮,一切都籠罩在菸灰色中。雨已經停了,空氣中瀰漫著大量的水分子,更生從偏門進來——紫陽花寮雖是風鳥院宅的一部分,卻是獨自的院落,自然有小門與外界相通,不然她這夜不歸宿可真得鬧得雞飛狗跳了。
“你上哪兒去了?”
剛關上門,就被突然出現的陰冷聲音駭了一跳,回頭看見重陽的身影在暗青的天色和白霧中若隱若現。
更生睏倦地打了個哈欠,微闔著眼睛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踮起腳尖在重陽的唇角安撫性地親了下,像對待寵物一樣摸摸他的腦袋,“大清早的別突然出來嚇人,你姐姐我心臟不好,還有——幫我請假,今天不去上課了。”
一邊說,一邊摸黑走近自己的房間,也不開燈,拖出櫃子裡的被褥,撐著腦袋鋪床。
重陽一聲不吭地跟進房間,默默地看著她,忽然走過來,一手扒開她的衣領,瞳孔瞬間緊縮——
“你幹什——”更生皺著眉狐疑地轉頭望他,卻見他的臉在暗色中陰晴不定,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面板——震驚、沉痛、委屈、憤怒……各種情緒在眼底流轉。
更生看看自己面板上斑斕的吻痕,微皺了下眉,揮手打掉重陽的手,“發什麼神經——我要睡覺了,出去。”語氣十分冷淡,沒有再看他一眼,抓過被子,背對著他睡去。
所有情緒在一瞬間斂去,重陽安靜地退出房間,抬頭望望天青色的天空,院子裡的花草影影幢幢,他的臉一半鬼氣森森一半妖嬈豔麗。
這一覺睡得十分漫長,更生一直到11點才被餓醒,歪著腦袋,懶洋洋地看著菊子替她佈置碗筷——時蔬天婦羅、海鮮刺身、蛋羹、木魚香炸豆腐、紅豆飯——
更生接過筷子,雙手合十表示感恩,說一句“我開動了”,便埋頭津津有味地進餐,倒是一邊的菊子卻並沒有依照往常的程式退出去,盯著更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更生微抬了頭,用眼神詢問。
“剛剛學校來電話,說是小少爺今天沒有去學校上課,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菊子盯著更生,三分疑惑三分擔憂。
更生手中夾菜的筷子頓住,竹筷沿著潔白厚實的碗沿輕輕滑動,半晌抬眼,“你是怎麼說的?”
“小少爺病了。”
“嗯。”更生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不變,“沒事,你下去吧。”說完,繼續埋頭吃飯。
雖然依然心存疑惑,但是嚴格的等級制度還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