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我好想你!”張開雙臂,抱住眼前這個嬌小的老太太。
“一回來就搗亂,看你姥爺回來怎麼收拾你!”話是這樣說,老人的眼裡卻是藏不住的慈愛和喜悅,捧著嶽人的臉看個不停。
向日嶽人也耐著性子,彎著腰任老人看個夠,嬉皮笑臉道:“姥姥瞅仔細了,是不是覺得您外孫又變帥了!”
“嘴貧!”老人嗔了他一眼,臉上笑開一朵花。
更生早被那聲“姥姥”震驚得半死,再看這一副祖孫親熱的場面,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得,又被那小魔王給坑了!
“姥姥,這是暖暖!”小魔王離開老人,走到更生身邊,拉著她的手對老人如是介紹。
更生對向日嶽人有氣,狠狠掐了他一下手心,恭恭敬敬地叫了聲“老夫人好”。
向日嶽人只做不知,聞言嗤笑了一聲,敲敲她的腦袋,“什麼老夫人?叫姥姥!”
更生卻只是笑笑。她有時候雖然有些迷糊,可並不傻。向日嶽人也許是真心這樣說,她卻不可以真這樣叫。要是個普通老太太那也就算了,可向日嶽人的外祖母會是普通老太太嗎?向日嶽人有多狂,她們的眼階有多高,這一點,更生還是明白的。
果然,老太太對她微笑著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讚賞。
茶話會
更生有時候會有一種錯覺,覺得那天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夢境——那片花田,那花田中的笑臉,那一棵蘇格蘭金鍊樹……太過美好的東西總會讓人產生不真實感。
向日嶽人的姥姥、姥爺皆已退休,拒絕了一切塵世煩擾躲到鄉下過起半隱居的生活,種一片花田,偶爾開車送花到花市。偌大的宅院只住了他們一對老夫妻和一個老僕,所有的衣食住行皆自己打理。
那天在老人的挽留下吃了晚飯,是老夫人幫著下廚做的,很普通的家常菜,因為蔬菜新鮮和那時的氛圍,都吃得津津有味,飯桌上氣氛很好,真接觸下來,發現老頭老太太都是平易敬人的人,加上向日嶽人偶爾的插科打諢,使飯桌上笑聲不斷。
昏黃的燈光攏圍桌而坐的人,很溫馨。
後來回去的路上,向日嶽人告訴她:他姥爺顯達半生,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卻是陪著姥姥,在鄉下買塊地,種種花,喝喝茶。所以在一雙兒女各自成家立業,自立門戶之後,不顧多少人的反對,提前退休,帶著姥姥在這裡買了一塊地,做了兩個普通的花農。他母親怕老人家寂寞,在向日嶽人四歲的時候把他送到了兩個老人身邊,直到上完小學。所以可以說,向日嶽人是在他姥姥、姥爺身邊長大的,感情自然格外親厚。
這樣的故事,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說不感動,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轉眼一星期就過去了。重陽參加的數學競賽決賽也在昨天結束了。更生本著關心手足的宗旨,腆著臉去重陽小爺那探訊息,結果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兩天後發榜——第一名,立海大幸村精市,第二名兩個,一個是青春學園一個叫手冢國光的人和一名名不見經傳的中學的選手。柳生和重陽都是第三名。
立海大可算是大獲全勝,尤其是重陽,一戰成名。畢竟參加這種全國性質的數學競賽的都是高三尖子生,葉重陽同學能進入決賽本就可算個奇蹟,現在居然還取得了名次,不同凡響啊。重陽在立海大的人氣連飈三級,隱隱有趕超幸村精市的勢頭。葉重陽呢,還是那副寵辱不驚、雲淡風輕的樣子。更生一邊咬牙切齒地吃著女生送給重陽的慕斯蛋糕,一邊不恥拿著書本裝深沉的葉重陽,撇撇嘴:屁!
吃完之後,在心裡感嘆一句:果然日本給女生開家政課是十分必要的決策啊,瞧著慕斯蛋糕,快趕上名家出品了。
至於更生在立海大嘛,依然老樣子,大錯沒有,小錯不斷,偶爾逃些無關痛癢的課,小日子過得平平安安,有滋有味。
直到風鳥院家舉辦茶話會,算是正式拉開了夏季交際熱潮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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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像上流社會的這種茶話會一般由家中的女主人舉辦,邀請的也大多是同輩交好的夫人,以及年輕的少爺小姐。風鳥院本家女性稀缺,家主夫人,也就是更生和重陽的祖母,已經去世十多年。至於風鳥院少夫人,根本就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目前正處於失蹤狀態。因此風鳥院家也將近十年未舉行茶話會了,這次突然廣發請帖,其實也還是為了更生和重陽這對本家嫡親孫兒,一來算是昭告天下,二來也是想透過這次機會將兩姐弟領進上流社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