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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樣的墓碑立於墓前,於是便埋在了墓旁地下。1982年,中共中央決定在萬安公墓內建立李大釗烈士陵園,移靈安葬時,人們想起那塊墓碑,一挖果然挖到了,如今就儲存在陵園的紀念館裡。

2007年4月28日,文華衚衕24號的李大釗故居修復竣工,萬安公墓的李大釗陵園裡也舉行了簡樸而莊重的紀念儀式。這一天,北京天氣晴好,春意融融,陽光順著李大釗的白色大理石塑像傾瀉下來,平和而安詳。墓園寧靜,正好聽我們將80年前的往事細細訴說。

斯人氣尚雄,江流自千古。

碧血幾春花,零淚一抔土。

不聞叱吒聲,但聽嗚咽水。

夜夜空江頭,似有蛟龍起。

1913年,22歲的李大釗為悼念同窗亡友蔣衛平寫了一首詩。這不也是他自己的人生寫照嗎?

山城暗夜?鐵獄丹心

——《紅巖》背後的真實故事(上)

侯健美

2006年年末,一個“《紅巖》檔案解密展”在重慶開幕。展覽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首次全文公開的一份2萬多字的秘密報告,它的作者就是《紅巖》小說的作者之一羅廣斌。重慶黨組織收到這份報告的時間是1949年12月25日,那時距離羅廣斌等34人從渣滓洞、白公館監獄中死裡逃生,不到一個月。

這個《紅巖》故事的“原型版本”,記錄著重慶地下黨遭受大破壞和獄中鬥爭的真實歷史。透過報告的字裡行間,《紅巖》人物許雲峰、江雪琴、成崗、甫志高的原型一個個從歷史上生動地浮現出來。他們告訴後人的,又是一部怎樣的“紅巖”?

《挺進報》激怒特務(1)

“他拿起聽筒,‘嗯’了兩聲,接著就吼叫起來。‘總裁手令,限你們3天之內,立即找到《挺進報》的巢穴……否則,提著狗頭來見我。’”這是小說《紅巖》中的記述,在真實的歷史中,這位怒氣沖天、咆哮如雷的人名叫徐遠舉,與小說中反面人物徐鵬飛的官職一樣,是國民黨西南長官公署第二處處長。二處其實就是國民黨特務組織在西南的領導機關。羅廣斌在報告的一開頭就說:“《挺進報》引起了以偽西南長官公署第二處為首的特務機關的注意。”

《紅巖》的故事,就是從《挺進報》開始的。

1948年3月初,國民黨重慶行轅主任朱紹良的辦公桌上出現一封“親啟”信,裡面竟然掉出一封對國民黨軍政人員的警告信,還有一份地下黨重慶市委主辦的《挺進報》。共產黨的地下宣傳材料,竟然出現在國民黨地方大員的案頭!朱紹良又驚又怒,一個電話把負責西南特務組織的徐遠舉召去臭罵了一頓。

據徐遠舉後來交代:“一進門就熊了我一頓,朱對人外柔內剛,一向不大熊人。我捱了熊,自知禍事來臨。果然,他交給一封信。這是一封警告信,內中還夾有一份《挺進報》。”

朱紹良怒氣衝衝:“現在還未到時候,共產黨就搞到我頭上來了。在重慶這樣囂張還了得!這個火種非撲滅不可,你務必破案。”當即就給徐遠舉寫了個指令,勒令限期破案。

《挺進報》怎麼會跑到朱紹良的辦公桌上?這要從當時重慶的中共地下黨組織說起。

中共地下黨重慶市委在1947年秋天成立時有4位委員。書記劉國定,對外人自稱姓“黃”,因為個頭兒不到一米六,熟人都叫他“劉矮子”,公開身份是一家牛奶廠的會計主任。副書記冉益智,兼任組織部長,在4人中年齡最大。委員許建業,配合劉國定搞工運工作,在志成實業公司當會計掩護身份。另一位委員李維嘉,兼任宣傳部長,直接領導《挺進報》,也是4位委員中今天唯一的健在者。

李維嘉現住在成都,離休前是四川省政協副主席。這位88歲的老人如今依然精神矍鑠,回憶起57年前的往事,思路清晰。

《挺進報》誕生於1947年。那年年初,國民黨當局在重慶悍然封閉了公開的中共四川省委機關和《新華日報》,人員強迫遣送回延安。原以為這下萬事大吉,沒想到卻冒出個《挺進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傳播“紅色”新聞。

小說中,《挺進報》由成崗連刻帶印、一人忙活。但據李維嘉回憶,《挺進報》的工作人員其實有3個。“蔣一葦做編輯,還刻寫蠟紙,陳然管油印。印好後交給劉鎔鑄,劉鎔鑄還負責經費和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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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進報》激怒特務(2)

“1948年2月,我接到上級川東臨委的指示:對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