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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麼說的!而且,我還從別處地方聽到,你們當年流落旮旯城之後,不但沒有死去,還和那些女人們成婚結伴,生兒育女,建立了一個野人王國……”“哦、哦……”他又連拍幾下腦門,“是有這麼回事,我也聽說過。但那只是個傳言。當年我從沙漠裡逃出來之後,又過了幾年,聽人說有一個地質隊在羅布泊發現了一個原始村落,後來解放軍派兵去,才弄清是一夥流亡軍人。他們不但生兒育女活了下來,還建立了一個什麼紅鳥王國,有國王、有宰相、還有皇后妃子。我就猜想可能是馬黑馬和花奴他們。但這只是個猜想和傳言,沒有見證。你如果實在不信的話,就去問問胡駝子好了,他會為我作證。”

筆者又問:胡駝子現在哪裡?

羊副官答:青海落日紅。

筆者又問:青海落日紅在什麼地方?

羊副官答:我也不清楚。當年和他跑出沙漠後,我就地呆了下來,他說要回青海老家去,就走了。我只隱約記得,他說他的老家在一個叫落日紅的地方,詳細情況就不知道了。筆者心頭又一沉,看來這老頭是實在不願再給我講了。之後我又做了幾次耐心動員,他還是執意不肯,後來還生氣了,責我年輕人不懂事,強人所難。沒有辦法,我只好懷著深深的遺憾和他作別,又轉往青海,去尋找那個虛無縹緲的胡駝子……

胡駝子外甥的講述 第一節

'筆者按:幾經周折,我終於大海撈針般地尋著了胡駝子的家。原來那落日紅只是個諧音,它確切的地名叫諾木洪,位於海布林汗布達山的南麓和柴達木盆地的北緣,十分荒涼偏僻。我尋到他家的時候,胡駝子已死去多年。接待我的是他的一個外甥。我一說明來意,外甥就落了淚。說他舅舅一生命太苦,十幾歲被抓兵吃糧,受盡了磨難,解放了還不能重見天日,又在那荒無人煙的沙漠裡當了多年野人。後萬幸得救回家,也沒有過一天好日子。家中父母已經去世,自己也沒有妻室兒女,就跟一個老姐姐(也就是外甥的媽)一塊過活,前些年日子剛剛好轉,他又害病死去,真是苦透了。我聽了他這訴說,緊接著就問,你舅舅是哪一年回到家的,是一九四九年,還是一九###年?外甥說他記得舅舅來家的時候,他剛上村學,大概是六十年代中期吧!我聽此情況,更加明白了那羊副官確實是在騙我,不禁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接著我又把羊副官的講述向他轉述了一遍,問他知道不知道這些情況,他舅舅生前給他們講過沒有。外甥沉吟一陣說,“講過,他舅舅活著的時候,一直在山裡放羊,一有空閒,就給他們講述他當年在沙漠裡的那些非人生活,有時候講著講著就哭得泣不成聲。不過,有些事情跟羊副官講得不一樣,還有些事情羊副官根本就沒講到”。我趕緊就說,“我千里迢迢尋到這裡,正是想接上羊副官的斷缺,瞭解整個事情的全貌,你既然知道這些情況,就請給我詳細講一講吧!”外甥望望我,問,“你瞭解這些情況做啥呢?”我說,“沒有別的意思,我是個社會科學工作者,瞭解和研究這類問題是我的職業”。外甥沉默了一陣,又說,“那些事情太複雜,有的很離奇,我說了你可能不相信;有些又很骯髒,難以出口。我舅舅當年講述的時候很激動,滔滔不絕,但講過之後,又常常後悔,叫我們不要外傳。那年省上來過兩個記者,他們也打聽我舅舅的那些經歷,我也沒敢給他們講,我怕惹什麼麻煩。”我又說,“不要緊,現在是改革開放的年代,那類問題正需要研究,不會惹什麼麻煩的。至於那些離奇的,難以出口的事情,也沒關係,史料就講究個真實性,如果挑挑揀揀就沒啥價值了,你儘管直說不妨。”外甥還有些猶豫,但經不住我再三央求,終於慨然一嘆說,“好吧!我就給你講吧,也算是給我那苦命的舅舅做個交代!”

以下便是胡駝子外甥的講述,為節省筆墨,前面羊副官所講的那一部分就再不重複,直接從他們流落旮旯城講起。另外,為了保持原貌,我仍按他本人的講述口氣往下敘述。'

我舅舅他們陷入那片沙宮石窟之後,確實曾一度解散了隊伍,各謀生路;那羊副官也確實曾和我舅舅走在一路。但他們並沒有走出去。轉了幾天,又回來了,他們根本無法走出那塊大沙漠。有一些人沒回來,但估計也都全部死在半途中了,後來他們陸陸續續發現了許多幹屍體。隨後,他們才發現,那隻鼠頭紅鳥確實是一隻神鳥,並沒有欺騙大家。那座沙宮石窟真是一座可以安身立命的城。石門石牆,石柱石洞,活像人工鑿造一般。尤其是那些巖洞,大的如宮殿,可容一連人住宿;小的如地窩子,也能容二三人起臥。這種地方冬不冷,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