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立的少年。早就不止沐穆一人，所有人都覺得孫皓是妖孽。

“不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先生麼，直接承認你無能不就得了。”如果說孫皓是妖孽，那孫葉就妥妥的是個收妖的道士，不管過了多少年，都能正中要害。

“話不能這麼說，這不是找到了麼？”孫皓一臉幸災樂禍，“三日後阿葉就該拜師了，好好準備給師父的見面禮。”

“嗯？不是先生？”拜師和找先生完全是兩碼事，先生僅有教授之恩，師父卻是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之說的。

“那人要求的。”孫皓眼神飄忽，一看就知道心裡有鬼。

“呃…還有能讓孫府妥協的人才？”其實認不認師父無所謂，但就憑著能讓孫皓答應送自己出去給人當徒弟，孫葉就該會會他。

“三日後你就知道了。”孫皓生怕孫葉在追問什麼，丟下一句直接跑路…看了眼伸手扶住快要倒的笨蛋大伯的孫曜，孫葉無奈…怎麼看怎麼像是投懷送抱啊。

孫葉院內有棵樹，不高，被修剪過後最下面的枝葉剛好與院牆平齊，六月不是開花的季節，樹葉濃密，正好在樹下的小石桌投下一片陰涼，孫葉就在小石桌旁枯坐了一天。

“還沒看夠？”

“孫府什麼時候窮到了只能給杯茶當拜師禮的地步？看樣子還是涼的。”突然出現在石桌另一側的人纖長的食指指向孫葉眼前的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水，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師父要在樹上做小人，徒弟哪有以禮相待道理。而且，”孫葉伸手捏住面前的茶杯，“這茶也不是你的。”還透綠的茶水被拋成一道弧線，衝著樹根去了。

“徒弟，就算有殺氣也不是這麼放的，”揭開酒罈上的泥封，順手被扔出去殘片擋住了直擊樹根的茶水。“說不好哪一次爺就擋不住了呢？”說話間還不緊不慢的給孫葉倒了杯酒。

“是好酒。”

“三十年陳釀，徒弟可知道這酒叫什麼名字？”

“不知。”

“故人來。”三七嘴角勾起，“只半年未見，美人這麼快就把爺給忘了，嗯？”

“雖然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重逢，但是，你是誰？”話音落時孫葉手中的劍刃也已停在三七頸側，立刻劃出一道血痕。

“爺就叫三七。”三七笑容不變，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劍身，毫不費力的挪開。

孫葉的表情因三七篤定的語氣滯住，“不信。”

“嗯哼？”三七挑眉，他可不覺得自己和原來的三七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長相聲音動作甚至是語氣都沒有變化，可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孫葉皺眉，一副猶疑模樣。

“呵，死過一次的人，總該是有點覺悟的。”三七的眼眸裡只有平靜，像是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場生離死別。

可是死過一次的三七又回來了，帶著他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名字，沒有不認識他也沒有刀劍相向，不管他有什麼陰謀或者陽謀，這樣就很好。瞬間想明白的孫葉展顏一笑，“那就是了，以後還請師父多多指教。”

“美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只要你對爺笑的漂亮，爺都會栽在你手上。”三七也笑得妖嬈，“輕者失身重則喪命。”

“那你猜這次我是想殺你還是想睡你。”

“我在你眼裡看到了殺意。”孫葉怔住，有那麼明顯？三七沒理會他的表情，只是自顧自的說下去“黃泉路上走一遭也不容易，爺要是下次沒這麼好的運氣，趕不回來見你，美人就不會心疼麼？”

“來歷目的未明，我當然不放心你。”

“哈？爺來找你的目的當然是再續前緣，至於來歷…美人可知道池國前太子？”

“五年前死了，其餘一概不知。”

“吶，在你面前坐著呢。”

“以前怎麼不說？”

“美人不是現在才問麼，不過美人就不想知道爺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孫葉瞥了三七一眼，示意他繼續，死過一次的三七別的不說，囉嗦的功夫倒是見長。

“五年前太子隨軍出征，被人逼落懸崖，後來被林苑所救，索性也沒再回去。”林苑所在的連綿青山是秦、代、池三國界山，池舉國尚武，時常出兵擾亂他國邊界，直至疆界推至山腳，地勢不利代國才得以留存，至於孫葉所在秦國，自從有林苑盤踞山中，再不敢有宵小覬覦。而孫葉也想起五年前的那場戰爭，若非軍中失事，池國將領急於回朝領罪，林苑眾人也將參戰，想必三七出事林苑也是推波助瀾了的。不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