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子英的臉色變了,他已意識到怎麼回事。
“東西丟了?”冷一凡這四個字是叫出來的。
“這是……完全料不到的事,夫人把它放在細軟裡,壓在箱底,箱子還加了鎖,居然不翼而飛。”
馬子英的臉色驟呈蒼白,他維護那布囊甚於自己的生命,現在居然丟失了,誰有這大的膽量從如意夫人臥室裡偷東西?很顯然的,這是內賊所為。
冷一凡半晌無言,他雖然不知道布囊裡是什麼東西,但知道這東西對馬子英的重要,東西丟了,誰該負責?
“馬大俠,在下發誓一定要追回。”賈依人的俊面沉如鉛板。
“賈大俠!”馬子英的嘴唇在顫抖:“我們慢慢設法追回。”
“依我想”冷一凡咬咬牙:“這是內賊所為,我知道有人亟於圖謀馬兄的布囊。”頓了頓又道:“夫人對這件事的意見如何?”
“她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必要時將不惜任何代價,採取非常手段,務必要物歸原主!”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倏告傳來。
冷一凡如疾矢般穿了出去,只見一條黑影鬼魅般自牆頭飄逝,他穿過院子,登上牆頭,黑影已然消失。
“這裡……”馬子英的聲音。
“是秋香!”賈依人驚叫。
冷一凡倒縱奔回。
秋香半仰著斜躺在花徑上,雙眸緊閉,猶帶稚氣的可人臉蛋呈現死灰之色,賈依人蹲在她身邊探索脈息,馬子英站在一邊直搓手。
“怎麼樣?”冷一凡衝到。
賈依人收手起身,搖搖頭不作聲。
秋香是指派來侍候冷一凡的。雖說時問很短,但自有一份情誼存在,而且她的清秀伶俐,一見面便獲得冷一凡的好感。所以,冷一凡的感受較別人來得強烈,單膝跪地,成半蹲跪之勢,伸手探視經脈,手指融處,一顆心頓往下沉。
“怎麼樣?”同樣的一句話是賈依人問的。
“到底是什麼人喪心病狂,竟然對一個無辜的少女下這毒手?”冷一凡語音激顫,等於是答覆了賈依人的問話,秋香已凶多吉少。
“是重指法傷了心脈。”賈依人提出他剛才檢視的結果,語氣並不肯定。
“還有救麼?”馬子英插上一句。
冷一凡沉著臉,片言不發,雙手平伸托起秋香,舉步便走,到了他自己的房中,將秋香輕輕放在床上
賈依人和馬子英跟著進房。
冷一凡坐上床沿,先在秋香身上連點了一十八指,然後右手並食中二指,緊接在“脈根穴”上,運起內力,透過指尖,把本身真元徐徐輸入秋香體內。
馬子英和賈依人屏息以觀。
片刻之後,秋香胸部有了起伏,臉色逐漸轉紅,眼皮微微有動,最後終於睜開。
賈依人和馬子英面露喜色。
冷一凡的眼睛卻是紅的。
“您……您……”秋香語細如絲:“護莊!”
“秋香!”冷一凡的聲音是苦澀的。
“我……我會死麼?”眼角蘊起了兩粒晶瑩的淚珠。
“秋香,你會……活下去的。”
稚嫩的臉皮抽動了數下,口角現出了兩道淺淺弧線。她在笑,不是明顯的笑容,能使人感覺出這是笑。
“護莊……我還……小……不想死!”
“秋香,不會的,我……是有名的浪子郎中。”
冷一凡想裝出個笑容,勉強用保證來安慰這還不太懂事的小女孩,但臉上的皮肉彷彿已經僵硬,再怎麼用力就是擠不出笑容來。
結果,反而變成了一個十分古怪的表情。
這表情令在旁的馬子英和賈依人感到心酸,他倆很明白是怎麼同事!
“護莊……”秋香卻是笑了,她已經相信冷一凡的保證,不會死,這是她目前最強烈的企求:“小婢我……好起來之後,要盡心地侍候您!
冷一凡一陣鼻酸,別過頭。假裝要找什麼東西,偷偷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然後回過頭來,右手仍按在‘脈根穴’,左手輕輕拂著秋香額前散發。
‘秋香,對你下手的是誰?’聲音放得極為柔和。
‘是……是那個老駝子。’
‘老駝子,老駝子是誰?’
‘是……是’秋香的氣接不上來,小臉蛋紅得可怕,像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
冷一凡加緊逼送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