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在冷一凡的心理上並設引起太大的震撼,因為他對胡蕙君根本設起過任何念頭,她所表現的是她的一廂情願。
冷一凡忽然對賈依人起了感激之念,要不是他那一提,任由情勢發展下去,說不定後果更嚴重。
馬子英陪著笑了笑,表示他懂得女人兩個字的意義。
“馬兄!”冷一凡搖搖頭,改變了話題道:“此次失鏢,承你鼎力相助,在下感激之至。”
“別提感激二字,我們彼此彼此!”
“馬兄說完事之後,就要離開開封……”
“是的,我也想盡快辦理自己的事。”
“馬兄那布囊是轉託賈老弟保管……”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像是很多人走動的樣子。
馬子英到門邊探了探,回過頭來道:“江湖道義到底何價,平日接受供養的賓客都走了,這就是所謂明哲保身麼?”
冷一凡搖搖頭,沒說話。
非不得已不蹚渾水是江湖人的通病,雖然顯示了武道式微,但也無可厚非,他想到投入山莊的目的,心頭不由升起一陣內疚之感。
自己充食客,還蒙如意夫人聘為護莊,雖然對山莊並沒禍心,但無可否認是存了私心,而且也不夠光明正大。
一陣鬼號也似的怪聲突然傳來。
冷一凡的呼吸頓時窒住,他這是第二次聽到這怪聲,傳自後面角院的怪聲,這可怕而詭秘的謎壓在心裡已經很久……
“浪子,這是什麼聲音?”馬子英當然也聽到了。
“不知道。”
“這……是從人嘴裡發出來的聲音麼?”
“是很可怕!”冷一凡虛應著。
怪聲只四五聲便停住了,但彷彿仍在耳邊。
“我們去瞧瞧?”
“不,別管它!”
“浪子,這聲音是發自後院,你身為護莊,職責所在。能不理睬麼?何況剛剛又發生了賓客被殺的事……”
冷一凡沒接腔,他在想,婢子秋香的話又響在耳邊-一那裡是禁地,連夫人都不敢進去。
客人無知闖了進去,結果被丟擲來,面目全非,都已經是死人。
能進去的只有曹大娘一個。
馬子英見冷一凡在發呆,臉上陰晴不定,上前輕輕一拍他的肩膀道:“浪子,你怎麼啦?
發什麼呆?”
冷一凡搖了下頭,他繼續在想,記得第一次見到胡蕙君,是她一大早到外面院子來採花,兩個談不到幾句話,曹大娘現身阻止。
當時,胡蕙君對曹大娘似乎有所忌憚,這是為什麼?
證以婢子秋香的話,那神秘的角院只有曹大娘,一個人能進去,這怪聲與曹大娘之間定有關聯。
“浪子,你到底在想什麼?”馬子英不安地又問。
“在想那怪聲。”冷一凡定了定神才回答。
“你剛才說別管它是什麼意思?”
“這個……馬兄!”冷一凡迅快地轉了個念頭:“小弟我是初來乍到,你也是客人,山莊有主,這怪聲並不代表突發的事件,我們不能因為好奇而加以干涉。”
這幾句話似乎有理,但很勉強。
嚴格地說,還不能構成理由。
馬子英設繼續說下去。
賈依人匆匆進房,臉色相當難看。
冷一凡劈頭就問:“兇手是誰?”
賈依人半晌才道:“也不知道。”
冷一凡道:“夫人會不知道?”
賈依人道:“她沒說不知道,也沒說知道……”
冷一凡喘口氣道:“這算什麼話,難道你沒問?”
賈依人期期地道:“當然問了,可是……夫人不做確實的答覆,依小弟看來……這當中大有文章。事情既然是發生在人家的家裡,人家不肯說,當然有她不能說的苦衷。總不能逼人家口供。”
冷一凡牙癢癢地道:“那夫人找你去做什麼?”
賈依人慾言又止,像喉嚨裡塞了東西,話擠不出來,臉色更加難看。
“賈老弟,到底怎麼回事?”冷一凡忍不住追問。
“你……託我保管的東西……”側顧馬子英一眼。
“怎麼樣?”冷一凡直覺地感到情況不妙,心頭為之一緊,聲音也變了。
“為了暗中護鏢,我為了小心起見,把東西交給夫人收藏,以為這樣會更穩妥,想不到……”賈依人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