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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如你所願,我的天使。”

兩人都露出足以融化冰原的微笑,卻各懷鬼胎,暗自算計著怎樣讓他(她)自食惡果(投入他的懷抱),男奸女詐一較高下。

“什麼,車禍?!”

有什麼比摯愛的人發生事故更叫人恐慌,對父母死於意外的唐迎晞而言,她真的沒法忍受身邊的人再一次離開。

從接獲訊息到飛車奔至,她將車程由一小時濃縮到二十五分鐘不到,闖過十三個紅燈,三座平交道,還撞毀了消防栓、郵筒,以及市長停放在道路旁的公務車。

從她焦急到臉色慘白的神色看來,說她不愛杭縱天,相信沒幾人會相信,她的表現已超出她一直想否認的情感,讓人一眼就能瞧出她用情有多深。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她不敢去愛,以遊戲的方式褻瀆愛情,她認為只要看清男人說愛的醜陋面容,便能心如止水不為誰動情,自然就不用恐懼擁有後又失去的椎心刺骨。

她的爸媽死的時候,她已大到足以理解是怎麼一回事,尤其她又是長女,和父母相處的時間最長,得到的寵愛也最多,所以她也最難接受父母已離她遠去的事實。

姑姑再親也親不過親生父母,而且放棄一切全心照顧他們四姐弟的唐冰喻不過大她六歲,她不能把弟妹的責任全往姑姑肩上壓,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得長大了。

久而久之她便忘了什麼是害怕,長期的壓抑讓她封閉自己的心,除了自己的親人外,她不讓別人有機會接近她的心,將玩弄他人的感情當成對上天奪走她父母的報復。

直到遇上杭縱天,本來她不想將一時的心動當做真愛,可在看到他居然能“抵制”姑姑這大魔女“無堅不摧”的誘惑後,她的不安感全消除了,願意放膽愛一回。

在她卸下心防的同時,怎知老天爺會跟她開了個玩笑,它會再次奪走她心愛的人嗎?

“你在做什麼?”

滿身是汗的唐迎晞著急不已地推開虛掩的房門,白色的病房像一頭巨大的野獸朝她撲過來,有一度她窒息得喘不過氣,聯想到頭覆白布、躺在太平間的爸媽。

重重的吸口氣平復紊亂的呼吸,她讓自己慢慢地冷靜下來,旋轉的房間恢復一貫的清冷,光由窗外射進來,明亮了一室的白。

眼前的病床多了一道背光的背影,彎下身親吻躺在床上的男人,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憤怒,一股氣直衝腦殼。

“我在做什麼你不明白嗎?他回到我身邊了,不再屬於你。”輕柔的女聲軟軟地吐出勝利者宣言。

一回身,關潔兒盈盈含笑,動作溫柔地將被子拉高,不讓臉上裹著紗布的男人受到一絲寒氣。

“天都還沒黑,你就作起春夢了呀!夢遊到別人的男人身上。”唐迎晞握著拳,指尖刺入肉裡不覺痛,只是很氣很氣。

氣什麼呢?她說不上來,就是滿腔怒火,想把人大卸八塊,而眼前身穿白袍的醫師是最佳的目標,她非常想撕裂她嘴邊怡然的微笑。

“他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交往了七年,是你從我身邊偷走了他。”不然現在的她正歡歡喜喜的挑著禮服,準備做十二月新娘。

唐迎晞冷笑地說道:“那又如何,如今他心裡只有我,沒有你的存在。”

也許是一時氣不過,或是心存報復,關潔兒一臉甜蜜笑道:“你怎麼知道他心中沒有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所付出的情感也假不了,你認為他能說忘就忘嗎?”

“哼!想說大道理來感化我嗎?很抱歉,我一向不是善良的女孩,也不受道德規範,我能從你手中搶走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以為你鬥得過泯滅良知的惡魔嗎?”她太不自量力了。

望著她張狂的神采,關潔兒笑了。“壞女孩奪走男人的心,好女人卻是他們最後的歸屬。”

“不,你說錯了,壞女人拿走男人的心,男人的靈魂,男人的雙眼,最後連軀體都奉上供其啃食,好女人什麼也得不到。”她們只得到傷心。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打哪來的。”她搖著頭,輕撫床上男人的發。

唐迎晞因她輕柔的舉動而臉皮抽動了一下。“與生俱來的。”

“與生俱來?”她突然很想給她一個打擊,看她是否還能如此驕傲。“縱天昏迷前說他後悔了,他不該受你引誘而迷惑,他希望我能原諒他,我們重新開始。”

美麗的眸子眯了眯,唐迎晞的笑中帶著三分邪氣。“神智不清的人說的話怎能當真,何況誰知道是不是出自你的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