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捧出有南瓜大小的一座石雕。
張凡一看,頓時有種吐血的衝動。且不說這石雕被雕成仕女模樣,也不說這雕工如何精美,只是如此大小的一塊上好田黃被雕琢成這幅模樣……“暴斂天物,暴斂天物啊!”張凡不由得在心中哀嘆。明清一代,田黃皆是做為進貢宮中的御品,多是被用作御用璽印。如此大小的一塊田黃,加之色呈明黃,更是集凝結、脂潤、通透、純淨、細膩為一身的絕佳質地,如今卻被雕琢成這股子風月之景,張凡骨子裡那股文人的心思不由得大是哀嘆,而張凡對著劉山的厭惡也突然多增了幾分。
“大人,此物是咱家在福建的老家裡收購而來的。”劉山絲毫看不出張凡的意思,反而獻寶起來,“咱家可是花了大力氣,找了最好的工匠,這才有了這東西。只是咱家並非風月之人,不懂得欣賞,觀之也不過覺得華美而已。如今還是獻給大人,這才顯得相得益彰。”
“如此,有勞公公了。”張凡苦笑著說道。
“凡哥,怎地也不喚醒映月。”映月這時從內堂走了出來,卻是看到張凡有客,趕忙改變稱呼上前招呼,“映月不知老爺有客,這位大人,小女子映月多禮了。”
“怎敢怎敢,此番咱家前來拜會大人,知道大人豔福齊天,身邊有如此美貌的夫人。”劉山倒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咱家特意帶了些小物件贈予夫人玩賞。”
映月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夫人,面上微微有些發紅,卻也不想點破,笑著說道:“有勞貴客了。”
“大人,這可是好東西。”待映月離開,劉山又神秘兮兮地捧出一個方形錦盒,笑著說道。
“哦,這是何物,看公公模樣,想必不是什麼凡品吧!”張凡也露出一副很是好奇地表情。
劉山笑眯眯地將錦盒開啟,一條黑色長條物狀的東西躺在明黃色的綢緞中。劉山看到張凡疑惑地眼神,笑著說道:“大人,此物是極好的北地鹿鞭,這可是大補之物。”說著,劉山有些失意起來,“像咱家這種人卻是無福消受了。如今獻給大人,也是聊表心意。”
張凡聽了他的話,差點背過氣去。想一個太監,送什麼不好,偏偏送些壯陽補藥,這實在是……
劉山見時日不早,對張凡說道:“大人如今來了揚州,卻是因為前些日子公務繁忙,抽不出時間體察一番民情。如今大人總算是得閒片刻,咱家也在自己家中準備了好酒招待大人,還望大人賞臉一二。”
“好說好說。”張凡說道。
二人正說著話,張玉方卻是走了進來:“凡兒,快到午時了,你……”他卻是突然看到了劉山,也是上前來問候:“這不是劉公公嗎,怎的今日由此雅興啊!”
劉山做為揚州鎮守太監,自然是認識張玉方的,他很是客氣地說道:“張員外,想不到大人是員外的親侄,這可真是親上加親啊。”
“好說好說,劉公公不留下用過午飯再走嗎?”張玉方很是熱情地邀請。
“不了不了,耽誤大人和員外一家,咱家很是不好意思。”劉山拒絕,說道,“大人,千萬要來咱家府上,咱家可是備好了酒菜恭候著。”
“一定一定。”張凡說道。
“張員外,張員外。”劉山想向張玉方告辭,哪知道張玉方卻是理都不理,只是盯著那塊用田黃雕成的仕女雕刻,渾身發抖。
張凡見了趕緊說道:“伯父他也是喜愛這些東西,還望公公見諒。過幾日,張某必然去公公府上叨擾一番。”
終於把劉山送出了府,回到客廳中的張凡只見到伯父站在那座雕刻面前越來越顫抖,他不由得上前扶住。
“伯父,到底怎麼了?”張凡關心地問道。
“這……這是哪個敗家子。”張玉方指著雕刻,氣喘吁吁地說道,“暴斂天物啊!”
聽了這句話,張凡不由得哀嘆起來。
第一百零四章 東北變故
“那些農人當真如此說?”張凡看著梁超,有些驚異地問道。(本書轉載1⑹K文學網。⑴6kXS。cOМ)
“大人,卑職絕對不敢妄言。”梁超很是恭敬地說道。
徐階自從被張凡派人護送回松江府,一開始也是隱匿行蹤,只不過在張凡手下的幫助下與家人見了幾面。不過高拱的手下彷彿見了血的蒼蠅一般,盯的徐家很緊,自然有些風聲走漏出去。只是這夥人不依不饒,倒也拿廠衛們沒有辦法。而得了張凡的交代,那些廠衛們也就不再躲躲藏藏,反而明目張膽地護送著徐階起來,好像這才是符合廠衛們辦事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