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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省地機關則不同,地區行署、地委裡,只要不行差踏錯,副科是福利、正科是獎勵,只要有點能力、巴結點領導,搞個副處不容易也不難。

柳本球有能力、有狠勁、也有政治智慧,入了常務副專員兼地委副書記的法眼,想將他調入行署辦公室任科長。正科調正科,看起來是平調,實則是一條青雲之路。

常務副專員親自調動的人,只要在那呆年把,一個副秘書長的位子能少了他的?再幹上一屆,還能沒個正處的前程?

擋人財路者,如同殺人父母,而阻人前途者更甚!

可這樣的事就是發生了,而且是從柳本球的頂頭上司,曾書記嘴裡親口說出來了!

“本球,我是這麼想的,你是幹實事的人,我們縣的經濟開始起飛了,何不留下來幹一番事業?說實話吧,蔡書記雖然在地委是第三把手,可他既不是專員的人,也不是書記的人,給你個副處級容易,想給你挪騰個正處,除非是閒職!”

雖然沒有罵娘,可柳局長黑著臉沉默以對,不罵娘是官場尊卑,沉默則是不服。有功不賞,反而阻人前程,還真是官字兩張口,任由你說了?

也是從副科、正科級幹過來的曾書記,能理解這種沉默下的憤怒,可他也為難。官場上能領會領導意圖、會來事的人如過江之鯽,可能幹實事、幹得成事的人鳳毛麟角。柳本球雖然蠻橫了點,但能幹事、也幹得成!

要是沒有他的強蠻,林業規費那個爛攤子能收拾好?沒有他的眼光慧眼識珠,能把華居木業那樣不起眼的小廠子挑出來?沒有他的膽大包天又心細如髮,能處理掉那幾個破廠子?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苦笑幾聲,曾書記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心置腹道:“本球,只要你留任,今年年底調整幹部時,我保你一個常委副縣長的位子。都是副處,何必要去行署?至於正處,那是以後的事,權力在專員、書記手裡,蔡書記幫不了你的!

本球,我不瞞你說,我老曾搞政治工作內行,搞經濟工作外行。現在外縣都在搞細木工板廠,老鍾雖然有行政經驗但沒經濟眼光,我擔心華居木業又是曇花一現。”

正在憤怒邊緣的柳本球一愣,緊接著又是患得患失。

官場中人,文憑不可少,年齡是塊寶。去行署最少得一年以後才能搞個副處,還得正好有空位子,可留任卻是眼前的事。話又得說回來,看似提前一兩年升副處,日後的發展餘地更大,可沒了在行署辦公室的資,沒有在地委領導們面前朝夕相處的印象,還真說不上是得還是失。曾書記是地委副秘書長的出身、地委陳書記的前任秘書、地委一把手的鐵桿心腹,也是腦殼上長天線的人,只要自己幫他幹出政績,把他給拱上去,以後還能虧待自己?

正患得患失的柳本球又狐疑地看向曾書記,作為全縣一把手的人,居然會親口承認他搞經濟不行?這是把自己當心腹,還是想自己去收拾哪個爛攤子?

華居木業?肯定是,現在連隔壁湘省的廠子都開始籌備轉產,這位滑不熘手的書記大人害怕了,怕好不容易撈到的政績變成一顆流星,甚至是他曾某人的汙點!對了,他本人還在廠裡投了資,肯定是打這主意。

遞了支‘大中華’過去,曾書記用自己的防風打火機,替這位干將之材點著煙,自嘲道:“本球,臺上是領導,臺下得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我來同古快五年,你看我什麼時候干涉過老鐘的工作?上次你跟高均犯混,我批評過你嗎?”

前程沒有被毀,柳本球臉上好看多了,感謝完領導的提拔之恩,也擔憂道:“書記,講實話,我現在也最擔心這事。李傳林太冒進了,第一次擴產是對的,第二次風險太大了。”

“是啊,我也太著急,太想把縣裡的經濟搞上去,沒詳細調查研究過,就推動人家擴產。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些跟風的廠子形成產能後,一旦降價搶市場就會形成惡性競爭,到頭來又跟落個和刨花板、密度板樣一樣的下場,還會連累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纖維板廠。”

現在講這話有什麼用?當初你們入股細木工板廠的時候,聽不進逆耳忠言,還壓著老子去做工作,現在看到外地跟風的廠子一家家起來,才曉得害怕了?柳局長腹謗幾聲,但也只敢腹謗而已。

“書記,如今之計,關鍵是尋找到另一個新產品,能在市場惡化之後快速轉產!”

“你有什麼想法?”

這事柳局長還真考慮過,當初李家明的牛皮哄哄給他印象太深了。那小子平時連話都不多,他敢吹那牛皮,那就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