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可她從沒見過李家明捱打時的那種眼神,沒有憤怒、沒有怨氣、只有決然的倔強。從那一刻起,四嬸就斷定這個小侄子,長大以後肯定會有出息。
“你拿瓶裝酒去,就有了做客的意思,拿平時喝的散裝酒,就是自家人吃飯,明白了嗎?”
四叔啞然失笑,小聲取笑道:“你的心眼也太多了,至於嗎?”
“至於不至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家明不是普通伢子,他自己想當大人,我就把他當大人看。我不指望他有了出息後,能幫我們多少,只希望他曉得我這當嬸嬸的,從來沒虧待過他,一直都把他當自己侄子看。吃完飯,你就跟三哥講,我們做完屋這兩三年不裝修,先幫他還掉那些債。”
四嬸話是這麼說,可四叔知道不完全是那意思,錢借給三哥日後只要他手頭上有就會還,借給大哥可就是猴年馬月的事了;而且只要幫三哥還了債,以後大哥就沒法跟自己借了。
老婆這麼多的心眼,四叔雖不以為然可也沒辦法,只好提著散裝酒去三哥家吃飯。
可惜的是,四嬸眼裡的非普通伢子李家明,壓根就沒看四叔帶的什麼酒,甚至不在乎大人們是如何想的。
等大家進了堂屋,看著堂屋裡的桌子發愣,今天吃飯沒外人,完全可以坐張大圓桌,可堂屋裡就是擺了一張八仙桌和小方桌。兩張桌上的菜,更讓大家面面相覷,桌上不是平常吃飯時盛菜的那種菜碗,而是年節時待客用的盤子。這些盤子,還是當初父親手頭上松時,過世的三嫂在街上買回來特意待客用的。
若僅是這樣,倒也無所謂,只是八仙桌和小方桌上的菜太突兀了,七八個盤子中間放了個菜碗?
沒錯,那碗分了小半給茶菊嬸家的辣椒炒肉放在大人們桌上,而那碗滿滿當當的放在小孩子這一桌,被嘴饞的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