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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魅力”極為自信,認為那個人,是僅憑“枕邊風”就可以吹動的麼?

楚歌冷笑了下,打斷了眾人的胡思亂想,“吳給事在朝為官也不是一年兩載,做事怎麼還是這麼幼稚?既然說了貪點錢是大環境使然,不得已而為之;難道還以為殺幾個人,定幾條法例就可以解決麼?”

本來她的身份尷尬,在朝中無論是清流還是濁流,待她都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除了要求到她辦事,那些高官們很少有人肯明目張膽表明自己和楚大學士過往密切。不過今兒既然楚歌表現出如此強勢的態度,少不得有人又要重新掂量掂量楚大學士的分量;於是乎當即便有人介面拍楚歌馬屁:“是啊是啊,楚大學士明見。殺了舊的,還有新的,三年清知府,還有十萬雪花銀呢,哪裡殺得完的。”

楚歌掃了那人一眼,目光冷冷地。“盧太傅,”她忽然離座高聲道:“下官有一事不明,藉著今日王閣老壽辰,百官俱在,正好請教。”

她說罷長長一揖,神色之間或有冷傲,禮節卻全不缺少。

廳內雖只有兩桌高官。但外面的官員濟濟,早聽見了裡面的動靜;雖不敢明目張膽前來圍觀,但僕役穿梭,早把這裡發生的一切一一轉述出去;這邊楚歌才剛剛向盧太傅提出請教,那邊眾官員已經開始感嘆著猜測盧太傅的反應了。

“豎子亂我朝綱,能有什麼正經問題,敢用請教二字!”

盧太傅在另外一桌上,本來他最看不上楚歌。極不願意和楚歌同堂就宴,但今日王英閣老壽辰。總要給幾分面子,是以一直隱忍未發;現在楚歌提出請教,他雖有幾分得意,卻也覺得對他是一種汙辱,忍不住還是罵出了“豎子”二字。

楚歌卻還是微笑,“敢問太傅,太傅居內閣首輔之位,執掌百官之牛耳,想必對我大趙內外形勢瞭然於心;下官不才,斗膽請問。在太傅心中,大趙目前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呢,還是多事之秋危如累卵?”

“這……”說是不忿楚歌“請教”,到底還是老頭子氣盛,當著百官,哪肯被楚歌問住,“大趙目前自然是亟待中興。”亟待中興,所以才要立新政。去貪腐,清肅朝野。

“看來太傅和下官的看法非常一致。”楚歌抬眸,收了笑,“有一句話,叫做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將,不知太傅有沒有聽說過?官員貪弊不是一朝一夕,要清理也不能急在一時;大趙現在要北御強敵,內防寇匪。然而武將卻全然處在百官最底層,號令不行,軍容不整,如此將領兵士。如何抗禦外侵之敵。收復失去地河山?!亂世出英雄,武力是根本;可現在大趙卻崇文抑武、文武分途到如此地步——在座百官。有幾位武將?”

她隨手一掃,連廳外的官員都算在內。大趙武將,四品以上到一品太尉之間是個斷層,幾乎全靠加官彌補;如今“太尉”銜又是空設,是以四品以上武將少之又少。可即使到了四品以上,還不是低人一頭,任由文官奚落打罵?楚歌若不是有“大學士”身份在,依理,就是小小給事中,也是有權利處罰她的。

“文盛武衰,積弱捱打。大趙半壁江山淪於敵手,不知道在座的諸位可曾記之念之?若真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回報?!棄文從武,諸位可敢麼?!……文官可以典軍,武官卻嚴禁干政,到底公不公平?將在外,君命都可以不受,難道還要受文官事先擬定好的戰略束縛?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本來就要相互配合,可現在將領頻頻調換,文官隨意參責,這樣的武官,你肯來當麼?……所以太傅,下官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太傅你不關心怎樣興武強國,卻只在哪個官員多拿了幾兩銀子上轉來轉去,實在有點本末倒置的嫌疑吧?!”

這就是她今天來這裡的最大目地:把大趙文武之道的問題當著百官提出來。大趙兩大弊端:貪官腐吏,重文輕武。前者有盧太傅等人天天追著,百官也知道有所收斂,可後面一條,端木興還是慣有地“慢慢來”的態度讓她憂慮非常;她在端木興面前提過幾次,又授意幾個言官上過本章,可都是收效甚微;她又不好多說,只能私下裡資助武青的新軍,盼望著這部份軍隊可以迅速壯大起來——也算得上是犯忌諱的勾當了。

今日能夠在百官面前提一提這個問題,想來總有不糊塗的人回去會好好思量思量;或者可以把大趙根深蒂固的崇文抑武的觀念稍稍衝擊一下?

盧太傅性子比較直,聽見楚歌說他本末倒置,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大聲道:“武夫誤國,那起野蠻人,哪裡懂得什麼是排兵佈陣?收取關山恢復,還能指望他們嗎?”

周圍官員見兩個人言辭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