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楚歌當然不會放過嘲弄他的機會,索性踏上幾步,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冒著被斷袖的危險,定要跟在我這個無良惡霸的身邊,還要自稱一聲屬下呢?”
她倒不是膽大無腦到忘記了剛剛那驚魂的一瞬間,不過從後來少年的反應來看,似乎那少年,就算沒有把“劍走偏鋒”的原因,歸結在她的身上,也已經開始忌憚她背後的力量;畢竟,那神秘的一陣風,那一片樹葉,足以,令人悚然而驚。
“你!”反輪到那少年如臨大敵,連連後退,俊美的面孔在月色下也可看出可疑的輕紅,“若不是你欺我身在獄中,不知道那個姓楚的太監亡故的訊息,又拿我姐姐的性命來要挾我……”他頓住,冷哼,“罷了,江湖人士最重信字,我白虹劍辛鋒寒既然立諾,就不會食言而肥!至於你,最好也乖乖地不要打什麼旁的主意,否則,就是撕毀誓約,別怪我手中劍翻臉無情!”
原來他叫做辛鋒寒。
楚歌嬉笑著看他,“不會食言而肥嗎?不知道剛才是誰差點要了我的命去?其實這樣洩憤,實在是沒有水準。我若是你,就是要殺人,也定要玩點陰的,定然不會破了自己的誓言。”
知道他才跟了那個小侯爺七天之後,她的態度明顯隨意起來;何況她也不怕他的威脅,反正……身體,是那個”小侯爺”的。
不過,他提到江湖?似乎從前,最喜歡最嚮往,就是能夠逍遙江湖,西風烈馬,縱劍天涯。
如果這個身體是自己的……
有些黯然。
那少年哪裡見過這樣的無賴態度?張了張嘴,欲要反駁,卻又是無從開口。正當此時,忽然一聲尖叫傳來:“救命!有鬼啊!”
他們此刻,正在一座亭子邊上,樹木掩映中,兩個人的白色衣衫,依然顯眼。
一個穿青衣的小廝正張皇著從他們前面的甬路上跑過。
少年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悶氣,聽見這樣的呼喊,動也不動,也根本不打算去檢視。相比之下,楚歌雖是淡然,卻還忍不住好奇,探出頭去,打算看個究竟。
那小廝邊跑邊回頭看……跑著跑著,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卻又倒回來,誠惶誠恐地給她行禮。
楚歌忽然明白過來,這鬼,竟是說的她們兩人,心中不由好笑。
見了楚歌,那人瑟縮著,喘息未定,倒先解釋起來:“稟,稟小侯爺,前面,前面靈堂的,長明燭不多了,小的這是,去後面的庫房裡頭拿點……做備用;沒想到打擾了小侯爺……因為夜深了有些害怕,所以跑得急了,求小侯爺恕罪。”
看那小廝臉上神情,分明是撞到了她和辛鋒寒什麼詭秘的事情一樣。
楚歌心中好笑,卻只點點頭,示意他自便。
那少年卻越發尷尬起來,半晌,才又冷冷道:“是呢,今兒是你那死鬼太監老爹的頭七呢,怪不得你不去鳴鸞苑,卻往前邊來。不過你不嫌這孝心發得太晚了嗎?沒見過老爹死了,做兒子的一夜喪也不肯守,只顧著四處風流的。”
死鬼……太監……老爹……
默。
那個……有沒有可能,靈堂裡被祭奠的那一位,才是……她?
想來,應該不會……。
正文 第五章 夜半與大俠私會(下)
“是啊,頭七,聽說是死人回魂的日子呢。鋒寒,我們一起去看看?”她說。然後回眸,看見少年臉上忽然變得十分別扭的神色,心中暗暗好笑。
即使如今處境詭異,她還是不能對什麼“鬼神”產生敬畏的心理,不知道辛鋒寒這樣的“江湖人士”,會不會相信怪力亂神?他臉色變化的原因,是因為怕鬼,還是,她的那聲“鋒寒”?
前面的小廝早已一溜煙地跑了,皎潔的月光下,只看得見前面甬道上他模糊的背影。楚歌還真是沒有把握找準前進的方向:這座侯府實在是太大了,從“她”所居住的佩玉軒出來,四處都是亭臺樓謝,池水波光,應該是在侯府的後院吧?到靈堂所在的前院,怕也要有幾里地了;幸好如今是深夜,四處雖暗,但遠處靈堂燈火獨明,正是最好的指引。
楚歌便也不急,只與那少年隨意前行,一路上正好引逗他多說點秘密。嗯,自從發現他也不過才跟了小侯爺七天之後,她待他的態度已經隨意自然多了。
“鋒寒,你怕鬼嗎?”她似不經意地。
“鬼?”少年冷哼,“屬下從來不做虧心事,哪來怕鬼一說?”
“如果是在這樣的夜裡,有鬼忽然出現在你的身邊,你也會面不改色和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