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容解毒?如今也只好暫時相信楚歌的毒確實已解。同時讓血衣衛的人暗自打探,務必要將楚大學士的一舉一動盡數上報。
於是,楚歌終於迎來了她重回新京之後難得地一段休閒時光。
雖然是住在皇宮裡,但端木興怕她累著,內閣那邊的事情一律不准她插手;又借她喜歡清淨為由,只用了她以往熟悉的宮女伺候,其他人一概嚴禁靠近綠綺閣;就連鄭石,在那次替她守了一夜之後。都已經絕跡不來——即使是皇帝陛下一天到晚泡在了綠綺閣裡,而以他現在的身份,本來應該寸步不離守在陛下身邊。
還真有點天子禁臠的味道了。
楚歌這樣想著,微微牽了牽唇角,將手中地棋子輕輕一投。歪在塌邊,笑道:“陛下的棋藝越來越高明瞭。臣甘拜下風。”
端木興桃花眼略彎,也投了手中棋子,笑嘆:“楚卿什麼都好,就是這棋藝這麼多年還是沒什麼長進哪!只知道死保中段這條大龍,敗象已經這麼明顯都沒有發覺麼?”
楚歌只笑不答,旁邊早有宮女上前來奉上巾櫛伺候兩個人洗手,又問晚膳傳在哪裡;端木興便揮揮手道:“這些日子不都是在綠綺閣麼?照昨兒揀幾個精緻的菜品端過來也就罷了。”
於是兩人用飯。
飯後端木興還是不走,反是楚歌催著他去看本章。端木興竟一仰身也歪在楚歌地榻上,耍賴一般嘆道:“朕這幾個月親政,旁的倒好,只是這批紅一件事太過操心費神;都是些重複的東西,每天從頭看過去倒也罷了,還要親批……光寫這麼多字也要累死,真想再用以前的例,設個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替朕寫去。”
“這倒奇了?”楚歌在面前的水晶果盤裡揀出一隻新貢的桂香橙,放在鼻端嗅了嗅,“當初是誰說司禮監秉筆太監就是個僭越的職位?楚郡侯若不是有這麼個名頭擔著,他一個太監,怎麼就攬權攬到那個地步?再說陛下親政以來,誰不讚陛下勤勉?內閣地票擬從來都是細細看了才批的,哪裡像是嫌累的樣子?……”
“平日裡是不嫌累。”端木興促狹地眨眨桃花眼,“在上頭數數票擬,研究研究哪些意見是出自楚卿的手筆,還是很有樂趣的……不過現在楚卿在這裡陪著,有美酒有美人,誰還耐煩去看那些枯燥無味地東西?”
又來了,皇帝陛下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和她調笑啊,可偏偏又總是給她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總是讓她覺得段南羽所說地“為她而殺了武青”實在是太不靠譜。要真是存了那麼深的嫉妒,怎麼沒見他去殺了謝聆春?沒殺了王湘容?
“在想什麼呢?又發愣?”端木興笑著去接她手中的香橙,“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朕還真想看看你親自破橙的模樣……不過念你現在身子弱,還是朕來替你破橙吧。”
這是將她比做妓女調戲了麼?楚歌微窘,鬆手遞上橙子,忽然問:“陛下,為什麼會對楚歌這麼好?”
網友上傳章節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的身世
楚歌微窘,鬆手遞上橙子,忽然問:“陛下,為什麼會對楚歌這麼好?”
其實在她心中,要問的是為什麼待她的態度這樣奇怪,可話一出口,還是轉成了為什麼待她這樣好。
嗯,他待她好麼?細想想看的話,的確是十分的好了。單說楚郡侯亡故之後,端木興沒有定罪抄家,就已經是極大的恩遇;而他又送她出去歷練,走江湖踏戰場,積累軍功,再贈她一個“大學士”的官銜;雖說官銜升階並不顯著,可實權卻是與日俱增,到如今幾乎可以呼風喚雨,這樣的天子之寵,滿朝文武,哪個能與她相比?更別說他還曾將專職守衛皇帝的黑狼衛安排在她身邊,將未來的皇后娘娘送了她做“解藥”……而最最重要的,就是迄今為止端木興對她的“言聽計從”。
作為大趙天子陛下,這樣待一個人,難道還不是十分的好麼?
然而……這樣的好,也只是表面上的東西;如果換一個角度去想,便未免都打了些折扣。
楚郡侯亡故,他沒有抄家定罪是真;但楚郡侯的私蓄,大部分卻經由楚歌的手,呈給了端木興——可以說,這筆銀子,沒有入了國庫,卻入了皇帝陛下的內庫。
他的確給了她官銜,而與此同時卻也給了她“羞辱”,除了開始楚郡侯剛剛過世的時候他提過為她恢復名譽,之後的行為一直都是將她往“天子內寵”這個角色上推;從嘉寧殿中有意在武青面前展現曖昧,到隆興都督府中當眾相賜的繡帕,再到現在綠綺閣中的變相囚禁……若是兩個人真有什麼關係也就罷了,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