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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已不再。她的表情凝重而沉著,纖美地下顎曲線繃緊,輕輕向前揚起;沐浴後顯得粉嫩的唇。現在也失了血色,略帶倔強地微微抿著。象一隻與獅子對峙卻不甘心地準備進攻的小鹿。

他走過去。輕輕拉起楚歌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暖著。是她的寒症又發作了麼?那雙手冰冷得嚇人。

楚歌轉過眸光。對他搖搖頭,示意不礙事。

但他沒有鬆開握住她的手,順勢在她身邊坐下來,轉頭去看段南羽,形成了兩個人統一戰線面對大理王子的局面。

段南羽的“演說”停頓下來,目光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神情間掠過一抹黯然。

“敢問謝都指揮使,可相信段某所說地麼?還是謝都指揮使只是將段某的話當成一個故事?”饒是段南羽參佛多年,修養極佳,面對謝聆春的輕浮態度,也不禁有些微微慍怒。

謝聆春憊懶一笑,“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地話?旁人信不過,楚小美人兒我還信不過麼?她說是真的,那必然是真地了。”他回頭又向楚歌道:“只是楚小美人兒,我還真是有個疑問——這麼長時間相處,總覺得你不是個會虧待自己地人呢,為了所謂家國天下,你真的會把性命置之度外,把希望寄託在什麼虛無縹緲地逆天改命之上麼?重回三年之前?真的有用麼?……或者,是什麼人逼迫你不得不如此?”

楚歌卻只能搖搖頭,這一點她也想過:若真是她,面對著國破家亡的局面,有膽子一肩挑下這樣的重擔,義無反顧去嘗試“逆天改命”麼?命運的江水滔滔奔流,她一向相信“天意高難問”、“靠天不如靠自己”,若真有那麼一天,縱然不肯服輸,她也只會面對,會爭取,卻不是輕忽自己性命,玩什麼“逆天”的招數。這樣荒謬卻又決然的事情,真的是她做出來的麼?

然而事實如此,卻不由她不信。

段南羽卻知道謝聆春這話,是在問他。楚歌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知道幾分?瞟一眼謝聆春笑得妖媚的絕色容顏,他淡淡開口:“楚歌之所以會這樣做,自然是因為她相信逆天改命真的會實現,而且……她要達成願望,也只能冒險去試。”

“達成什麼願望呢?”

“她愛武青,愛到了近乎發狂的地步。她要他活著。”

段南羽在陳述這個事實的時候,聲音沒能如既往的超然,帶了一絲的遺憾和顫抖。

不過另外兩個人也是一樣;這句話太過直接,也太過震撼,一時之間“房間”之中沉寂得聽得見心跳。

楚歌握在謝聆春掌中的手動了動,試圖抽回去,卻又被更大的力攥住。

“我對你的說法還是不能夠全部相信。”謝聆春忽然道:“你說楚小美人兒回到三年前是為了武青,那你回到三年前,又是為了誰?段南羽的超凡氣質再一次出現裂縫,目光遊離著逡巡在楚歌周圍,“我,自然是為了她。”

又是一段冷場的靜默。

“還有你的手段,怎麼做到能夠逆天改命?時光倒流?”

“這就是大理秘術了。不足為外人道。”

謝聆春嘆息一聲,“好吧。那我們現在來說一下細節,假如楚小美人兒真的想要武青活著,想要這天下不被胡人接管,我們到底該怎麼做。”

謝聆春出乎意料地十分配合,連楚歌原本準備好的“動員”步驟也都全部免了;只是他在是否要鼓動武青造反這個問題上,持了堅決的反對態度。“陛下這三年內不會毫無建樹,”他堅持,“段公子那三年裡久居大理,對大趙內部真實的情況未必清楚,陛下又怎會是一個狡兔未死走狗先烹的人呢?殺武青,必定事出有因。”

“自然是事出有因。”段南羽輕輕垂眸,“原本的事實是,陛下無法忍受鳳兮對武將軍的感情,因嫉生恨,一怒之下摧毀朝廷柱石。”

謝聆春微哂,連聲長嘆疑點重重。

楚歌卻只是靜靜地聽。

三個人的討論持續了很久,久到由黑夜直至天明。送飯的兵士來過,謝聆春卻託他帶來了洗沐的用具,竟是擺起了要長期作戰的架勢……楚歌也很疑惑,明明兩個人都是自重身份不屑與人爭辯的人,卻一幅很不對盤的樣子,針尖麥芒地你來我往;更加詭異的是,這樣的唇槍舌劍之中,兩個人卻還是能達成部分共識,讓這所謂的“策略研究”持續下去,向她所預期的方向發展。

期間段南羽並沒有絲毫動用他催眠術的意思,謝聆春也沒有問起過關於他自己“未來”的片言隻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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