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地問。
“算是答應我的請求,好嗎?”喬綠綠其實在向他請求。
“謝謝你,姑娘。”他由衷地說。
“我叫喬綠綠,不叫姑娘。”喬綠綠又在逗他:“不敢當,宋爺。”
“我還不配稱爺,我有那麼老嗎?”他也風趣地回敬。
“我叫你宋大哥。”
“我叫你喬……喬小綠,你的確是小。走吧!你落腳在……”
“你的左鄰福星客棧。”
“如果明天不出意外,我請你們午餐,務請賞光。”
“好啊!我是很饞的,先謝啦!可不能忘了啊!”喬綠綠雀躍地歡呼,那天真無邪的神情極為動人。
乾坤手先返店,店夥跟在他後面,到了房外,替他啟鎮推開房門,退至一分。
“老爺子可要徹一壺茶來?”店夥巴結地問。
“不必了。”他信口答,指指右鄰舒雲的客房:“把那間客房的鎖開了吧!敞同伴馬上就會回來。”
“是,老爺子。”
“唔!那間客房好像有客人。”他指指左鄰的房間,因為窗內有燈光射出。
“是的,兩位堂客,一主一僕。”店夥信口谷:“主人是一位標緻的姑娘,好像有病,那位老僕婦像個白痴,什麼都不懂,很麻煩,如果晚上有什麼音響驚動旅客,老爺子請多包涵。”
“人在外行走,哪能萬事如意沒病沒痛的?我不會介意。”他進房挑亮了燈,坐在凳上假寐,留心鄰房的動靜,等候舒雲返回。
他聽到左鄰房中有聲息。
老江湖的警覺性甚高,身在險境決不會鬆懈,靜下來就會本能地留意四周的動靜,鄰房的聲息自然逃不過他的聽覺。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浪潮般向他襲擊。
他不動聲色,吹熄了燈火,暗中作了一番安排,一切皆在靜悄悄地進行。
客店廣闊,這一進又是宿費昂貴的上房,旅客更顯得稀少,今晚來了六七十位旅客,這一進僅住進兩房人。
他從店夥口中,知道舒雲的鄰房住進兩個女人,可惜忽略了自己的房鄰,但不知住進的人是何人物?
不管怎樣,他提高了警覺。
至於舒雲的房鄰,他卻懶得過問,一個患病的女人,一個形同白痴的僕婦,誰會去注意?
這一進共有三處小院子,院子裡栽了花木。他這四間上房,分別座落在一座小院內,相當幽靜。
院子有三丈長四丈寬,房廊有欄杆,廊柱上僅掛了一盞燈籠,三更以後燈籠便自行熄滅,半夜外出的人極為不便。
其實旅客很少半夜出房,每間上房都沒有內間,不像普通客房或大統鋪的旅客,晚上得到公用的廁所方便。
這是說,三更過後,這附近是黑沉沉的地方。
終於,他聽到足音。
“齊叔,開門。”舒雲的聲音從門縫傳入。
“請進。”他拉開門說。
“咦!怎麼不點燈?”舒雲入室訝然問。
“想早些歇息。賢侄,有所發現嗎?”
“是的!”
“噤聲。”他附耳向舒去低聲說:“左鄰房有金鐵聲隱約可聞,有帶了刀劍的朋友。你的右鄰,是兩個女人。”
“帶刀劍的人多得很。齊叔,不要疑神疑鬼。”舒雲也低聲說。
“我疑心是衝我們來的人,小心撐得萬年船。哦!你發現什麼徵兆了?”
舒雲將與喬綠綠見面的經過說了,最後說:“咱們該好好睡一夜了。要不是碰上了喬姑娘,咱們今晚上福裕老店偵察,真會碰大釘子頭破血流,我不想與王府的人打交道。”
“老天爺!看來情勢是越來越複雜了,王府的事沾不得,泊了會弄得一身臭。算了,好好睡一夜並非壞事。看來,咱們的訊息仍然不靈通,連遊魂那傢伙都靠不住,至少他不知道江西寧府派有人來。回房去吧!早些安睡。”
“好的,晚安,齊叔。”舒雲出房去了。
乾坤手是很小心的,尤其是在發現警兆之後。
室中一片漆黑,防險的準備已—一完成。他睡得很警覺,不久,一陣倦意襲來,朦朧中,一陣怪異的聲息驚醒了他。
可是,他已經起不來了。
緊閉的窗戶,窗框下方不知何時,被人鑽了一隻小洞孔,插入一支精巧的小筒管,外端用某一種可以燃燒後,所發出的氣味可令人神智恍惚,渾身失去活動能力的藥未,滲入艾絨中加以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