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刺骨的冰水澆在了那盆嬌嫩的溫室之花頭上。
儘管這盆溫室之花很可能只是一根小小的,並有著無數齷齪思想的狗尾巴草…
良久,少年才緩過神來,倔強的說道:
“那好!就請老師來談談到底哪裡寫錯了。”
眼看那位不明真相的倔強少年進了自己設下的套,此刻若不趁勝追擊,更待何時?
女人將那張寫了字的宣紙拿在手裡,不捨的看了看,隨即撕掉!
“因為這本就是個早已不復存在的錯別字,只因我等無知既無聊之輩蓄意寫出來的,與筆畫的順序無關。”
“既然這個字本來就是個錯別字,又何談是對的呢?”
女人在撕紙的同時,輕言細語的說著,就彷彿在陳述一件與她並不相關的事。
“你放屁!”
少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積壓已久的怒氣,放聲罵了出來,隨即又補充道:
“你的理論不僅荒謬!更是自大!”
“繁體字早在華夏存在千年,豈是你等能夠隨便否定的?”
“你說!它憑什麼就成錯別字了!”
女人聽見少年的怒罵並沒有生氣,反而熱切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種知音見知音的目光。
儘管如此,但女人依舊不留絲毫餘地的說道:
“當你翻閱任何的初中教材,都不可能見到這個字。”
“如果是一名嚴格按照教學大綱來執行的閱卷人,當你參與考試,只要用上這個字,就得不了分,比如我。”
“當你隨意的走上大街,永遠都看不見這個字出現在傳單以及廣告牌上。”
少年似乎想再爭辯著什麼,卻又被女人沉聲打斷了:
“如果你有機會被請去聯合國喝喝茶,那麼在辦公大廳中,你會發現很多用各國語言所寫成的官方文書,但唯獨找不到這個字。”
“你看,‘權威機構’,‘專家認證’,還能有假?”
“因為這個字早就被廢掉了…”
“你說,這是不是個錯別字。”
聽到這裡,少年並不願認輸,繼續爭辯道:
“被廢就不一定是錯字,僅僅只能去理解為被廢掉的字。不去用,不等於它沒有用,老師,你的觀點根本無法立足!”
女人聽到這裡,似乎覺得辯論大會該收場了,又問道:
“你剛才叫我什麼?那你又是誰?”
少年並不明白女人為何這麼問,但還是答道:
“我是學生!剛才我叫你老師,儘管我心裡並不這樣認為!”
女人並沒有因少年不敬的話而動怒,反而問了一句:
“那好,既然你是學生,我是老師,那麼你能說說老師和學生應該遵循什麼嗎?”
“應…應該…”
少年答不上話了,因為他本來就不知道!
“既然你答不上來,那我來告訴你吧,老師應該遵循*之規定,嚴格按照教學大綱中的內容執教學生。”
此時少年被自己的老師辯得啞口無言!因為教學大綱中,全是簡體字…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六章
女人並沒因少年的啞口無言而作罷,又補充道:
“你我身份皆屬師生,既然如此我們就應遵循教學大綱之要求,大綱可沒要求用這個字來教學喔。”
少年本被老師辯得面無血色,但聽到這裡,猛然想到了什麼,小臉立馬掛滿喜悅。
他先用左手指著女人的臉,大聲道:
“異議!”
隨即又像某位資深律師似的,雙手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拿出左手上什麼都沒有的空氣,還特意抖了抖,在眼睛看向左手裡的空氣時,才裝模作樣地“念”道:
“既然應該遵循於教學大綱,那老師你在上堂課裡就不應該說用倒筆畫寫出的‘蘇’字是對的!”
場上的形式,似乎又因少年的這句話,逆轉了過來!
“哼!被你自己的荒謬之言給套進去了吧?活該!”
少年的心中洋洋自得的想著,就彷彿一個時常戰敗的將軍,某天卻因為敵軍拉肚子,突逢勝仗,瞬間被這來之不易的幸福給衝昏了頭。
但女人的表情似乎永遠都這樣波瀾不驚,只是問道:
“那麼對於上堂課,你怎麼去理解呢?”
“我還能怎麼理解?簡直是誤人子弟啊!”
少年悲愴地捶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