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小宇宙,還在持續的不斷的瘋狂著叫囂著。
只在心底,不住的問候某人家的祖宗,以及祖宗的祖宗,以及祖宗的祖宗的祖宗。
一路靜默的狂吼的心聲,那些個該聽到的,倒是沒聽到半聲。
只是坑苦了可以盡數解讀到蕭玉心語的阿彤。
轉過圓圓的腦袋,阿彤睜著一對溼漉漉的無辜的小圓眼,一臉苦哈哈的猛盯著蕭玉。
向左輕晃了一下狐尾,她還在心底痛罵。
向右輕晃了一下狐尾,她還在心底怒喝。
唉,個不知所謂的南宮王爺哦……
話說,乃難道就不知道,女人在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是絕對不能去隨意的招惹的麼?!
倒教倫家在這裡代你受罪啦好冤啦好苦啦……
吭哧吭哧的忍耐了半天,阿彤掃了一眼流動著的水面,突然忍無可忍的靈光一現:
“哇哦,不要繼續的吵啦,主人!阿彤總算是看出來了!”
小小的狐身,突然被伸出來的倆隻手飛快的一把揪住,一下子給拎得老高老高:
“你個小東西,倒是發現什麼啦,快說!”
“阿彤,要是說出好主意來,出去後,本王定當重賞!”
阿彤極端痛苦的呲了呲牙:
“表這樣啦!被這樣的揪著抓著,倫家也會很難受的!放下,放下才會說的!”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終於是不太情願的縮了回去。
只剩下某女,極不友善的磨著後槽牙,揪著一對玲瓏狐耳,一字一頓的恨聲說道:
“你倒是說說看!看你這次又編排出些什麼鬼話,打量著過來糊弄你家主人!”
喘息了半天,阿彤才掙扎著說了一句:
“水……乃們看……這流動著的水……”
 ;。。。 ; ; 瞧著阿彤那對靈動活潑而又得意洋洋的一對小圓眼,不知是為什麼,蕭玉一時竟是無話可說。
含笑不語的幫著阿彤理了理那身溼漉漉的皮毛,蕭玉小心翼翼的將阿彤抱在自己的懷中,跟在南宮平的身後,慢慢的沿著那處通道,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聞著流蕩著的空氣裡不斷傳來的那些鮮活的草木的芳香,蕭玉忍不住的有點小小的興奮。
嗯嗯,照此這般的徑直走下去,估計,很快,就能到達那個不曾閉住的通風出口了吧?
這位長眠於此地的前輩高人,端的是什麼時候都很注重生活質量不忘享受。
就連最後的陵寢,亦是不動聲色的安排了一個無人可知的通風口,好在許多許多年的孤寂長眠中,還能夠真切的嗅到山野花香的味道,以及林間瘋長著的青草的味道。
就這樣一步步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後事,不留下一點遺憾。
這樣的人生,大約,亦可算得是一種大圓滿了吧?
蕭玉低頭,默默的想道。
冷不防,走在前面的南宮平,陡然的停了下來。
蕭玉一時收腳不住,“砰”的一聲,一下子撞上了他精瘦的後背。
揉了揉撞痛了的鼻頭,蕭玉不無哀怨的抱怨道:“好好的,做什麼又停下啦?倒教人撞痛了鼻子,這又是什麼意思,到底又該是怎麼說……”
雙手扶著蕭玉的瘦削的肩膀,南宮平平穩撥出的氣息,在蕭玉的耳邊溫熱的流淌著:“玉兒,別急。本王停下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下,恐怕咱們這次,還是沒那麼容易出去呢。你看……”
不消南宮平繼續的細說,蕭玉已經從他張開的胳膊底下,看見了不遠處的那條河。
攔在這條通道盡頭的,一條寬寬的水波粼粼的地下暗河。
河面很寬,亦是沒有什麼可以借力的地方。寬到單憑著一個人,即便是有著再高的武功,亦是很難從河面上飛躍而過。
河水的表面,暗暗的,黑黑的,緩緩的不住流動著,深不見底。
在那遙遠的河的對岸,蕭玉甚至隱約可以看見,那個小小的,透著外面的世界裡的日光的,小小的通風口。
那小小的透著光的通風口,那麼遠那麼遠的落在蕭玉的眼底,閃亮成一個小小的白點,就像,就像一個洞明世事的老人的滿是譏諷嘲弄的眼睛。
原先設想好了的生路,在這一刻,一下子全數的都坍塌了下來。
心頭劇烈的一振,忍不住的,蕭玉突然幾乎是想要狂笑出聲。
是了,一個生前那麼成功取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