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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高馬大的一條漢子,不作興出這等的洋相!”

黑暗中,汪來喜扯了楊豹一把,急促的催著道:

“快走人吧,豹哥,多待一會便增加一分危險,若是被姓裴的回洞之後發覺我們破牢而逃的事,大夥全吃不完,兜著轉啦!”

楊豹順手拉起級幹祥,衝著姜福根一抬下頷:

“還是你前頭開路,兄弟們跟著淌!”

於是,姜福根一馬當先,疾如飛鴻般領前撲向山下,其他四個人緊隨於後,行動雖也夠快,卻不免顯得身形踉蹌——逃命的把戲,玩起來果然沒有想像中那樣遊灑自如。

夜色仍舊濃稠,不過,黎明前的一刻,總是特別陰鬱黝暗的,照時間算,該決天亮了,卻是好長好險的這一宿

孤伶伶的這家農舍,大概已經坍廢得有年歲了,半傾的主角屋,襯上一片殘坦敗瓦,蔓草荒煙,說不出的有股子蒼涼意味,而五個窩在這片廢園中的人,心境也免不了同樣的落寞蕭索。

在一陣長久的沉寂之後,繆千祥雙手抱著膝蓋,下巴頂在膝蓋上,直著眼開口:

“各位兄長,下一步何去何從,不知各位兄長是否有個打算?”

斜倚在牆腳的楊豹,眼珠子往上一翻,有些無精打采的道:

“這趟硬闖虎穴,擔驚受險,除了落得個灰頭土臉以外,算是白忙活一場,能把幾條命逃出來,已屬不幸中的大幸,若說下一步要怎麼辦?老實講,我眼下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姜福根吐掉嘴裡含著的一根草梗,未曾啟言,先就嘆了口氣:

“大夥不妨尋思尋思,聽裴四明和那老桑的說法,寶物顯然已經不在‘七轉洞’,早就孝敬到什麼‘雙老’荷包裡去了,‘雙老’是什麼人物?我固然孤陋寡聞,不甚明白,但由他們的語氣中臆測,絕對不是等閒之輩乃可斷言,姓裴的向來狂傲,在提到那‘雙老’的當口,竟是一副維恭維敬的模樣,這兩個老傢伙的份量便可想而知,兄弟們,‘七轉洞’的一干牛鬼蛇神,已非我等可以為敵,如今寶物到了更加難纏的‘雙老’手中,再想打譜去挖,可能性如何,大家心裡總該有數……”

一番話竟是打退堂鼓的意思,繆千祥聽在耳中,大感沮喪,但是他卻不能再說什麼,幾位老哥哥為了他,力也盡了,汗也流了,几几乎還賣上命,兄弟一場,有這樣的表現,算起來已不容易,他尚有什麼勇氣、什麼權力要求人家非替他再接再勵、豁拼到底不可?

楊豹接上口道:

“那什麼‘雙老閣’的‘雙老’,出身來歷我雖也不大清楚,然而‘鬼嘯灘’的‘血合字會’我倒有個耳聞。這一幫熊人,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行事歹毒,手段狠辣,他們的頭兒‘九手勾魂’謝獨,更是個冷麵無情、趕盡殺絕的東西,一身本事精湛奇詭,為人又深沉陰騖,江湖同源,除非腦子扭了筋,等閒誰也不願意去招惹他們,大家可以察覺得到,連裴四明對姓謝的都免不了憚忌幾分……”

姜福根沉沉的道:

“看情形,裴四明的‘白髏磷幫’與謝獨的‘血合字會’有了過節,他們深恐敵不住人家,這才委託那姓桑的做中人,拿著翠玉龍當獻禮,去求什麼‘雙老’出面代為說合化解……總之,這檔子事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麻煩,翠玉龍是緊卷深裹,再難讓我們沾邊得手了。”

繆千祥將面孔深埋在兩腿之間,悶著聲不吭不響,那等懊惱,令人氣短。

清了清嗓子,楊豹瞧著他這位麼弟,音調中充滿了愛憐與無奈:

“我說樁地,事到如今,形勢是明擺明顯在那裡,‘七轉洞’的教訓猶在眼前,若再要朝上硬碰,下一位主兒可是比‘七轉洞’更來得強悍,我們成功的機會,實在不大!”

繆千祥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僵木又空茫,他努力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喉管裡宛似梗塞著什麼:

“豹哥說得是……”

楊豹搓援手,有些進退維谷的艱難:

“那麼,樁兒,你還有什麼意見?”

愣了一會,繆千祥喃喃的道:

“我,我沒什麼可說的……只有謝謝各位兄長的見義勇為,拔刀相助……”

揮揮手,楊豹皺著眉道:

“休提這些,提了叫人難受!”

一直不曾發言的汪來喜,這時輕咳一聲,十分平靜的道:

“豹哥,聽你與福根的口氣,似乎是待假旗息鼓、班兵回朝?”

愣了愣,楊豹不禁冒火:

“敵勢強銳,難攫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