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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量妥井壁和香詞間的直線距離,順著地層下挖出尺把遠,就能鑽到香祀的下方,如果技巧一點敲落香沉底部的石板,做一扇活門,人只要躺半身在地道中,就能掀開活門伸手取物,神不知鬼不覺,連老天爺也看不出訣竅來。

當然,地方是汪來喜挑揀的,形勢是他相妥的,張家屋主人丁單薄,日裡夜裡全礙不著,因而這個法子他早就想好了,不但想好.也親自設計動工竣事,此刻他業已取到了那隻褐皮紙封套,略微縮身,人已回到枯井之內。

枯井裡,還有一位仁兄——姜福根。

汪來喜人一縮回,姜福根已忍不住焦切的問:

“怎麼樣?東西拿到沒有?”

低“噓”了~聲,汪來喜揚揚手中的封套,迅速拆開,就看井口透入的暗淡星月光暈一瞧,不由氣得“咯崩”咬牙,猛一把塞到姜福根懷裡。

姜福根心知不妙,眯著眼仔細看了看,冷笑著將封套和那疊廢紙揉成一團,狠狠壓進腳下的泥沙裡,陰著腔調道: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愣是不甘心拿出這票銀子——”

汪來喜凝思著道:

“事情不會這麼單純,姜三……”

姜福根忍不住惡向膽邊生:

“管他娘單純不單純,來喜二哥,我們就這回去,先割下姓齊的一隻耳朵給那班三八羔於加菜!”

擺擺手,汪來喜沉吟著道:

“他們明明知道這包假東西瞞不住人,也明明知道贖銀不到會有什麼後果,但是,他們竟敢這麼做,其中必有蹊蹺!”

姜福根重重籲著氣:

“有什麼蹊蹺?他們半分銀子不拿,分明是不把姓齊的人命當回事,簡直一窩子豬狗,滿籮筐絕情絕義的畜牲,來喜二哥,這些人既然如此不顧他們兄弟淵源,我們又顧個鳥?宰明瞭看!”

汪來喜若有所感的道:

“姜三,你倒說說,他們為什麼還守在這裡不走?”

遲疑了一下,姜福報道:

“左右不過是想等著我們出面拿錢,好逮個正著,他們卻哪裡想得到你這一記妙招?操他娘,就算等白了鬍子,這些雜種也別想見到我們人影!”

汪來喜又慢吞吞的道:

“有道理,但是,如果他們等不到有人出現,又明知這一子幼稚詐術後果堪虞,如此作為豈不是太愚蠢了麼?”

姜福根道:

“依我看,繼莊的和姓裴的根本就不關心齊靈川的死活,否則,哪有用這種笨法子使詐的?完全是拿他們把兄弟的老命開玩笑!”

汪來喜皺著眉道:

“秦檜也有三個好朋友,姜三,他們全是壞水不錯,但到底同甘共苦了這些年,沒有情義亦關乎利害,尤其江湖打滾,最重名聲,這各財斷義的包袱,他們承擔不起,所以……”

姜福根忙問:

“所以如何?”

汪來喜憋著聲音道:

“所以,我認為對方必然另有陰謀。”

姜福根疑惑的問:

“什麼陰謀?”

搖搖頭,汪來喜道:

“現在我也不明白他們要使什麼陰謀,但用不著急,很快就會圖窮匕現了!”

姜福根索性一屁股坐下,呆呆的瞅著眼前那條又短又窄的地道,不禁嘆起氣來:

“他娘,銀子真不是容易賺的,想要賺這些潑皮的銀子,更就難了,我說來喜二哥,儘管他們有餘人命攢在我哥們手上,不拿錢硬是不拿錢,姓莊的兄弟倆可也叫狠!”

汪來喜道:

“狠是不見得狠,我看他們必有所恃!”

姜福根不吭聲了,心裡卻七上八下不得安寧,直覺告訴他,事情有了麻煩,白花花的銀子,恐怕不似原先想像中那樣易於到手。

而汪來喜的臆測更要不妙,只是他不肯在此時明說,免得姜福根起浮躁……

在有壽揹負著雙手,在巷子裡不停來回走動,由於他身材粗橫,腳步就重,踏在石板地上,略略有聲,裴四明卻比他老哥沉著得多,獨自個依在牆壁上,仰頭眺望著空中的半弦月,形色悠遊,只差沒哼上幾句相思調啦。

其他幾位跟著來的仁兄,無精打采的或立或蹲,不耐煩是早不耐煩了,但憑他們的份量,哪一個敢開口嘻嘻?

又過了片刻,莊有壽幕然站定,大聲道:

“老三,等到這一歇還不見有人前來收取銀票,我看他們八成是破了膽,不敢發這筆橫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