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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這裡嚥唾沫?”

一疊聲回應著,崔鰲抹著頭上的汗水急匆忽的走了過來,他敞開胸前衣襟,露出黑茸茸的一片胸毛,看上去不像個賣野藥的,倒有幾分賣野人頭的味道:

“來了,來了,喜哥,我這不來了嗎?平素只我一個人吃喝,清鍋冷灶的,難得今天貴客上門,好歹也得張羅張羅、就是傢伙不夠,東西又粗,實在不成敬意,嘿嘿,不成敬意……”

伸筷拍起一塊嫩滑的肥肉,汪來喜一邊往口裡送,邊含混不清的道:

“又不是他孃的外人,客氣個啥勁?”

崔鰲望著汪來喜大口吃肉,不覺喜勃勃的搓著手道:

“二哥,你吃的是兔肉,味道還可以吧?嗡,那一碗裡是樟子肉,紅燒的,漳子肉旁邊那碗是山雞,來,請請請,大家都嚐嚐。”

楊豹撕著半個雜麵饃,一點一點在嘴裡咀嚼,顯得心事重重:

“來喜,我在尋思,經過這一晚上,‘白麒麟幫’的人約莫也該發覺出事了,只不知他們是個什麼想法、什麼打算?”

繆千祥先把提壺裡的老酒逐一給大夥面前的飯碗添滿,自己喝了一大口,咂著舌頭道:

“噎,酒還不錯,就是嗆了一點——豹哥,就不知道莊有壽那一幫子人,有沒有這個腦筋,想到這票買賣是我們乾的?”

汪來喜又夾了塊山雞肉,尚未入口,便笑了起來:

“他們要是想不到,乾脆別再闖道混世了,通通捲鋪蓋回姥姥家去吃現成吧,我說樁兒,豹哥人不在了,齊靈川也恰好在巡視囚房的時候失蹤,這樁把戲不牽連著我們還能牽連上誰?姓在的一夥人不是白痴,用不著多琢磨便會想到是我們乾的好事。”

楊豹喚了口酒,沉沉的道:

“那麼,你看他們會怎麼辦?”

汪來喜道:

“先是一陣大亂,然後派出人來分批到我們居住的窯口去抄查,在行動落空之後,便等著我們傳口信,談斤兩啦!”

狼吞虎嚥了好一會的姜福根,這時用衣袖抹去滿嘴油漬,笑呼嘯的道:

“來喜二哥談的只是推測對方行事程式,卻沒有言及他們心態的反應,我敢擔保,‘白麒麟幫’這次偷雞不著蝕把米,陰溝裡翻大船,光是那股子窩囊,也足夠這一夥熊火捶胸頓足的了!”

潘一心道:

“越是如此,只怕他們心中的怨恨越深,憤意之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些什麼事,施展出哪些報復手段來,所以我們更須謹慎才是。”

姜福根瞪一眼鎖系在木柱下的齊靈川,這一時,齊靈川早就甦醒過來,只是隔夜宿酒尚未退盡,又捱了頓好摸,如今還是頭暈腦漲,混混飩飩,不但全身上下像散了骨架子,胸口腰腹各處亦隱隱作痛,連吸一口氣,都能把內臟掀騰半天,有人望他,他還不知道,管自垂著腦袋,悠悠忽忽的在追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繆千祥小聲問道:

“他醒啦?福根哥。”

姜福根扭回頭來,鄙夷的一笑:

“想想這頭肥豬在‘仙霞山’‘七轉洞’審問我們時的那股子威風,再看看他目前的熊樣,能說風水不是輪流轉麼?昨晚上折騰了我們一路,這老小子卻補足一場好覺,現在可不是醒啦,樁兒,不過至多是醒了一半吧。”

汪來喜嚥下嘴裡的東西,笑道:

“姓齊的怕有多少年沒捱過這一場狠打了,我和姜三聯手合力猛敲猛踢,捧得他歪七叉八,當堂縮做一堆,但眼下看了,這老小子卻又似傷得不重,除了幾處瘀腫,好像血都沒濺一滴……”

繆千祥道:

“皮粗肉厚的人,比較經得起打,有些大號諸公,幾十棒子敲不倒,換成瘦豬,一傢伙就砸癱了,我捉豬宰豬好些年,全是經驗之談。”

擺擺手,楊豹皺著眉道:

“談正事要緊,兄弟們,我的意思是事情既然幹了,便必須直撐到底,不能畏縮,不可半途而廢,終究也要對方拿出個交待來,否則,不但讓人看不起,反倒認為把我們吃定了!”

姜福根頷首道:

“當然,要就不幹,幹了就不能虎頭蛇尾,我們來這一手,全是被人逼出來的,江湖黑飯我們不吃,但人家要吃我們,不反打一耙如何活得下去?”

崔鰲先是聽得津津有味,繼而意興風發,激出一股同仇敵汽的豪氣,他持起衣袖,拍著毛茸茸的胸膛道:

“各位老哥說得沒錯,我nJ大夥將本求利,安安份份過日子,又是招誰惹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