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逼我赴宴而要在我面前自刎一樣。”
她的眼睛如琉璃,美麗又流光四溢,讓人看不出其中的心緒。
深深地注視著他,也不知注視了多久,終於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她緩緩開口,“那,就暫時饒她一命吧。”
“但我也有一個要求。”君亦寒一字一頓道:“我要她在我身邊,磨墨鋪紙,端茶遞水,寸步不離。”
“為什麼?”司馬青梅又皺起眉,手心捏緊。
“因為我現在已經不大敢相信司馬小姐的話了,我不知道她能否平安地活著,必須親眼看到才能相信。若是司馬小姐不肯,那在下還是隻能選擇離開。”
他的反客為主讓她怔住,連目光都在瞬間變得陰狠起來。
“哼,好,就再賣二少一個人情,我讓那丫頭好好地過這剩下的九天!”
見她挾怒而去,君亦寒慢慢鬆開手,感覺到掌心有一片冰冷的潮溼。
總算救下那丫頭一命,但是他的心已經亂了。
小桃紅並不是被人押送到門口的,她就好像從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懵懵懂懂地一腳邁進門裡,一腳踩在門外。
“我……可以進來嗎?”
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昨天晚上她的預言由夢成真。
他正坐在窗前,端詳著面前的那塊玉料,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目光轉過來,投在她的身上。
她站的位置剛剛好,因為陽光是從外面打進來的,所以她的身體從上到下都鑲上了一層金色的邊,偏巧她今天穿的不是夜行服,而是一身碧綠色的衫子,所以他的心頭浮起那三個字——金鑲玉。
“你進門還需要問嗎?”他嘲笑道。
她笑了笑,有點不安地四下看看,這才走進來,小聲問他,“你和我家小姐說了些什麼?她居然會派我來專門伺候你。”
“她沒和你說嗎?”君亦寒用手摸著那塊玉料,開啟自己的小箱子,拿出一塊砂紙丟給她。“今天黃昏時分前,務必把這塊玉料打磨乾淨。”
“什麼?”她一下子張大眼睛,“我?打磨這個?”
“是。”他冷冷問:“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叫你來?這裡不比君玉齋,沒有太多的助手,我只能臨時找人。”
“可我不會。”她囁嚅道。
他白她一眼,“又不是千金小姐,你的手除了偷東西,難道就不能做別的?”
大概是他鄙視的眼神一下子激起她的好勝心,她一把抓起砂紙,大聲說:“我來就我來!要從哪裡磨起?”
她的手果然只善於偷東西,而不善於幹粗活。
君亦寒冷眼旁觀了半日,真有點後悔自己把這麼上好的一塊玉料交給她處置。
“行了,就這樣吧。”他忍不住開口,救下那塊玉料。這麼上好的羊脂玉,居然被她磨得如此坑坑窪窪、粗糙難看,還真是不容易啊……
“接下來是不是就該開始刻了?”她好奇地問。
他沒作聲,將那塊羊脂玉拿回來重新用砂紙打磨,她站在一邊認真地看,但是看的並非他的手法,而是他的手。
他的手並不像一般養尊處優的富家二少那樣光潤,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處都有薄薄的細繭,顯然是平時握刀用力太多所致。他的骨節比一般人也稍顯大了些,但是因為手指修長,所以看上去堅強有力,一握起東西,就仿彿有著一股不可動搖的力量。
她呆呆地看著他的手,也不知出神多久,只聽到他說:“水。”
“啊?”她緩過神來,忙從茶壺裡倒了一杆茶水遞給他。
君亦寒卻沒接過,冷冷道:“我要的是清水,洗玉用的。”
“哦,誰叫你不說清楚嘛。”她從外面打了盆水回來,看著他將那塊玉在水中細細的擦洗,終於露出晶瑩潔白的本色,不由得驚喜地叫出聲,“呀!真好看。”
他又拿起一根鐵筆,在玉的表面輕輕地劃下將要雕刻的印記。
“不覺得這裡太熱了嗎?”他忽然開口。
“是嗎?”小桃紅問:“那我把窗子再開得大一些?”
“難道你不會扇扇子?”他放下鐵筆,拿起了一把刻刀。
她悄悄對著他吐了吐舌頭,翻了個白眼,開啟旁邊的一個櫃子,拿出了一把扇子。
君亦寒看到那扇子,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扇子?”
“你的屋子裡我哪裡沒翻到過?”她笑得頗有些得意揚揚。
他的眸子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