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人,而小桃紅的話也不見得就是謊言。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裡是神兵山莊的地盤,小桃紅是神兵山莊的人,在背後說自己主子的壞話,她應該要有多大的膽量?
“那你家小姐為什麼要請我來為她雕像?”
“因為……小姐已對你……心生愛慕之情。”她垂下。頭,勾在一起的手指仿彿要用力絞斷似的。
他一愣。沒想到真被白毓錦那種無聊的人猜中了?然而,他還是不能理解。
“你家小姐不過只是欣賞我雕玉的手藝而已,怎能算是對我心生愛慕?”
“愛一個人的才,進而喜歡這個人,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不也……”她的話硬生生頓住,抬頭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小姐大概已經察覺了我的心事,所以不許我再去君府,我那天說以後不能再見的話,是真的,只是我沒想到小姐會請你到莊子裡來住。”
君亦寒想了想,“那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只是……想看看你。而且,這些事我也想一次和你說個明白,免得你再誤會我,現在……我該走了。”
見她默默地走到門邊,他戲謔道:“今天不走窗戶了嗎?”
她忽然回頭,問:“君亦寒,這兩年裡,你有沒有好好地看過我?”
“嗯?”
“如果是白天再見到我,你還記得我長什麼樣子嗎?”她苦笑了下,“你應該已經習慣了在夜裡看到我吧?也許有一天,我們在路上遇到,相見不相識,你說,是不是很可悲?”
她這突然而至的問題聽起來有些天馬行空、莫名其妙,但他卻被她傷感的語調揪得心底泛起一層難言的感觸。
她拉開門,迅速走了出去,外面的冷風裹著一絲潮溼的清冷捲進了屋內。
怎麼?又下雨了?
“君二少昨夜睡得還好嗎?”第二天早上,司馬青梅笑盈盈地出現在君亦寒的門口。
他沉吟半晌,說道:“既然影象已經畫完,我還是回店中雕玉比較好。今日,在下就告辭了。”
她面色僵住,“怎麼會突然改變決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司馬小姐對在下的衣食起居都照顧得無微不至,在下銘感於心。”他淡淡地說:“但這是在下的脾氣,離開自己的家,在外面總會心神不定,只怕會因此耽誤了工期,不能按時完成。”
司馬青梅顰蹙眉心,“我一直以為二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怎麼也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呢?”
這句話她說得輕柔,但是語氣已經顯露出嚴厲。
君亦寒向來都是冷淡的表情,此時也沒有任何的改變,“在下會盡快將玉像雕刻完成,不負小姐期待。”
“既然二少執意要走,我再留自然是留不住了,不過……”司馬青梅忽然冷笑一聲,“二少要走的理由我也猜得到,聽說昨夜我莊內有個丫頭私自跑來打攪二少的清休……”
這悠悠盪盪的冷笑讓他全身一凜,背脊不由自主地挺直,凝視著她的眼睛。
“那丫頭未免太膽大包天了,我本想今天來問問二少該如何處置她才好,但是既然二少已經被氣得要走,我看那丫頭就實在是罪該萬死了。”
一句“罪該萬死”說得如此輕淡,彷彿是在談論一朵花或一陣風般簡單。
君亦寒沉聲道:“擅自動用私刑或殺人,是違背國法的。在東都隨意殺人,更是罪上加罪。”
司馬青梅粲然回應,“二少果然只是商人,而不是江湖人,對於我們江湖人來說,殺一個人和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更何況她既然身為神兵山莊的人,就已將性命都交給山莊,生死皆由我定,二少不必憐香惜玉,她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司馬青梅!”他斷然念出她的名字,面容極其冷峻,“我以為你出身大家,通情達理,沒想到卻是出手狠辣,心如蛇蠍。”
“心如蛇蠍?”司馬青梅挑起眉毛,編貝般的牙齒咬住朱唇,“哼,多謝你的讚譽了。”
她轉身要走,君亦寒邁上一步,叫道:“請留步。”
“二少帶來的東西我會命人送回君玉齋,還有別的吩咐嗎?”她以後背相對。
他沉聲問:“我若留下,是否可以保住她一命?”
司馬青梅赫然轉身,美眸中光芒閃爍,“我以為二少不會為一個小丫頭求情,她常常和我說,君二少是如花妙手,鐵石心腸。”
“我不喜歡看到有人為我而死。”他的聲音冷沉下去,“就如同我不喜歡你的使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