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之後,說來是個後院,但是實際上卻跟進了另一個宅院沒任何區別。
從酒樓的後門出來,穿過一個天井,再過了一道影壁牆,這才看到後院是個什麼情景。張燈結綵披紅掛綠自是不需去說,四層高的樓房在這南疆關中怕也是極高的建築了。每一層上都站著一些姑娘,看到有幾個俊俏的小哥兒進來,一個個在樓上衝他們揮舞著手裡的絲絹,媚眼拋得陳一新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口中又嘟囔起來:“真是丟死人了,你這二人,怎地就要來這種地方。孃的,老子聽完知遠你的話,老子就要走了,絕不跟你這齷齪的二人多言。”
卓知遠和江無患心有默契的哈哈一笑,也不去解釋,倒是店小二哈腰道:“三位公子,請問咱這是上哪一層?”似乎就是知道卓知遠他們肯定有疑問,又立時解釋道:“這一樓是最普通的姑娘,只是略通琴藝。二樓是琴舞皆可,這酒錢麼,也稍稍高上一些。三樓琴棋書畫都通,酒錢更高一些。三位公子……”
說到這兒,店小二停下了口,看著他們三人。
卓知遠笑道:“四樓呢?怎地不說了?”
“四樓乃是我們家小姐獨自居住,甭管您是達官顯貴還是皇親國戚,但若是小姐看不上的,再多的銀子也是上不去的。不過只要小姐看上的,沒錢也是可以上去喝兩杯的。”這小姐的意思,實際上就是青樓之中花魁之意,並不是真有什麼千金大小姐。
“哦,還有如此一說?那沒錢你們還怎麼賺錢?”卓知遠對這個倒是也知道一些,陳老頭的耳濡目染也不是吹出來的,但是依舊奇怪的問到。
店小二笑了笑又道:“規矩如此,不過真想上去四樓的老爺公子們,又有誰是真正缺錢的了?臨走時,您願意多賞些便多賞些,不苛求。”
卓知遠這才明白,心道這四樓倒是絕佳的說話的地方,不由得便點了點頭道:“如此我們便讓你們家小姐看看吧,呵呵,這倒是新鮮,姑娘選客人,不是客人選姑娘!”
陳一新一張臉已經黑了,心說倒是沒看出來啊,這卓知遠心思還挺高,居然直接就想著別人店裡的花魁。倒是江無患,心知肚明卓知遠是個什麼意思,看看自己這三人,倒是信心也頗足,若是真能到四樓,還真是徹底不用擔心隔牆有耳了。
店小二點了點頭,陪著笑道:“小的我話得跟三位公子說清楚了,若是我們小姐不肯,三位就請移尊三樓,我們小姐脾氣也不太好。”
卓知遠含笑頷首,店小二這才閃身進門。
店小二一走,陳一新便嘟囔開了:“你們這是搞什麼名堂,先說是喝酒,然後變成喝花酒,現在還要找人傢什麼小姐。知遠,你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老子沒工夫跟你這兒瞎耽誤。”
卓知遠輕笑著搖頭,卻只是說:“稍安勿躁,這事事關緊要,越隱秘越好。你看江兄就絲毫都不著急。”
江無患也自笑道:“見識見識這個脾性古怪的小姐也好。”
正說著,店小二卻又笑著走了出來:“三位這是從前就認識我們小姐麼?奇怪了,我話還不曾說完,小姐就說趕緊將三位公子請上去……”
卓知遠一聽,不由得也感到十分奇怪……
弒禪 第153回 陳一新之怒
那店小二的話不曾說完。卓知遠等三人就愣住了。
這卻是怎麼一回事?三人都是幼年上山,江無患年歲稍要大些,但是當年上山的時候也只得六七歲。三人都是上山之後第一次下山,又怎會有人能在這南疆關中認識他們?
三人面上俱生疑色,面面相覷,倒是那位店小二似乎還處於驚奇當中,並未注意到三人的古怪表情,只是自顧自的搖頭晃腦:“要說我們小姐,還從未對哪位客人如此顏色過呢?我也不瞞三位公子,我們小姐來到店裡雖然不過三月時間,但是自她來後,我們店的四樓也只有兩位客人上去過而已。一位是這南疆關中首富之子,剛拿了個恩科的舉人老爺回來。另一位卻是南疆關把總大老爺。而且,這二位還是碰壁了足有數次,最後小姐才勉強答應讓他們上去,也只坐了一盞茶的工夫,就神魂顛倒的出來了,口中說著什麼不可褻瀆不可褻瀆之類的話語,就好像看到南海大士一般。別看只有兩人,這二人給的銀子卻足夠我們小店三年之賺。今日小姐居然對三位如此熱情,也實在是……”
這些話聽得卓知遠等人又是眉頭直皺。卓知遠擺擺手道:“你也莫要使這花腸子,若是真讓我三人驚為天人,銀子自是少不了你的。”口中說著,心裡卻頗有些沒有底氣的看了看江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