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飛,他要藉此排遣胸內鬱郁之氣,因此一路飛奔,放聲長嘯,凡所經過之地,樹木被他嘯聲一擊,撲簌簌亂顫,雪花飛濺四射。
他內力便是精純有成,也耐不住如此消耗,到了天明,倒也讓他誤打誤撞地走出了終南山,他奔了一夜精疲力盡,便拖著腳步慢慢往下走去。
明是一想到古墓中的楊雪怡,心中不禁一痛,他以前來了這個世界還有點迷茫,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麼,雖然也想遇推翻元朝——但是轉念一想,便是他不做什麼,元朝一樣被推翻。
現在卻有了目標,便是“早一日”推翻元朝,便早一日將楊雪怡從這古墓中拉出來。
高強以前視古墓為聖地一般存在,現在回想起來,便多了三分厭惡,好在他知道未來趨勢,便是自己什麼也不做,元朝覆滅也在所難逃,只不過為了楊雪怡,自己倒是得推波助瀾,迅速將這元朝扳倒為好。
他在路上級緩走了半個多時辰,究竟修行的是世間絕頂之心法,體內真氣流暢運動,體力又復,心下因為有了計量,便再也不慌忙。
當下看看四周荒野無人,使出輕身功法來向逮處縱去,他第一次在平地荒郊中施展古墓輕功。卻又輿在山間奔走和亭臺環轉不同,但覺得身輕如燕,腿出如飛,風刷刷吹過,甚為爽快,體內真氣運轉起來,當真是舒服無比,越跑越快,真氣似乎越來越活潑靈動,竟然隱隱有增加趨勢。跑了一晚上,對內力修為卻是大有好處。
原來古墓的輕功輿北宋年間逍遙派的絕技“凌波微步”有異曲同工之妙。二者都要求講究身姿曼妙瀟灑,卻都可以在跑動中增加本身內力修為。只是後來逍遙派一門淹沒於歷史之中,這門絕技再也無人會使。
過了半個時辰,便看著遠方灰濛濛一片似是一小鎮,他不想讓自己太引人注目,這才放慢速度,慢慢停下來,改為緩步走路。一炷香時間後,他便走入了小鎮中。
高強左右看看,卻覺得這鎮子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
直到看到鎮子出口處兩個酒旗各佔一邊高高飄揚,高強才豁然開朗——這裡便是當年圓真和尚和滅絕老尼動手地地方,也是當年金花婆婆銀葉先生輿太監花逝香大戰一場所在。
這兩家酒店,一家被圓真的禪杖砸成了粉碎。對面一家則被花逝香的兩根金針紮成了風篩。不過時間最容易沖淡一切,眼前兩家酒店還在開放對外,不過客人稀少。高強往鎮子裡瞅瞅,但見人煙稀少,房屋倒塌,道路上有人行走也是有氣無力,面黃枯瘦,整個鎮子看上去死氣沉沉,比三年前又頹敗衰廢了許多。
高強心中暗恨:這便是民不聊生,這便是百業凋敝。
他當下隨意一轉,便進了第一家酒店,也就是圓真和尚與滅絕老尼大戰一場的地方,但看著店小二趴在桌子上睡覺,整個酒店空空蕩蕩,空無一人。
高強走到店小二身邊,敲敲桌子,那店小二抬起頭來睜開朦朧睡眼,大看不清楚,隨口嘟囔道:“小娃兒,滾一邊玩兒去。”
說完便倒頭要睡去,高強又好氣又好笑,直接從腰帶中摸出一小錠銀子,咣噹一聲,他故意用力砸在桌子上發出大的響聲,這小二對這聲音卻是非常熟悉,熟練麻利地喊聲“爺,您靖坐!”,然後屁顛屁顛捧著銀子到了後臺去了。
高強便知道自己肯定剛才給的銀子多了,這店小二又看自己年少以為好欺,所以急匆匆捧了銀子而去,天知道等會兒上什麼菜呢。
過了片刻,便看著有肉、饅頭和幾份兒菜送上來,甚至還有一瓶燒酒,高強若在平時自然滴酒不沾扮演好自己小孩兒的角色,現在心情鬱悶,看著有酒,心下對這店小二便高看一眼,也不計較他多拿銀子的事兒。
高強便坐在那裡自斟自飲,他在古墓生活三年,吃的飯菜都寡然無味,現在下了山,倒是覺得這飯菜很可口,又刻意想去追尋那種“愁苦”的感覺,雖然覺得這酒水味道不正,苦澀中參雜著一股怪味,倒還是全口而入了。
他在這裡慢慢吃慢慢喝,便聽著道路旁邊馬蹄聲大作,他側耳傾聽,練武中有很重要一門技能是“聽風辨位”,他在黑漆漆古墓中這項本領練地不錯,便是微小暗器也能聽出來,更何況馬蹄聲音,便知道有四匹馬奔這裡來。
四匹馬正在疾馳,不遇到了這店門口時幾聲嘶嚎,卻突然停了下來。高強想,若不是這馬匹雄健不凡,便是這四個騎手只臂力大,可以瞬間勒住韁繩。高強在屋內“聽”著四個人落地下馬,聽著四個人望店內走來,便知道這四個人都是練家子,一個個走路快速寂靜,穿地是薄底快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