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詩鳳和何玉馥兩人都是七巧玲瓏心,聽了服部玉子之言,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一想,她們雖然酷愛音律和丹青,然而她們到底還是武林人士,在武林之中講究的是武學造詣和門派出身,有誰會將精擅丹青或音律的人士放在心上?
何玉馥眼珠一轉,道:“相公,據說七龍槍在天下十大兵器中排名第二,不知排名第一的是什麼兵器?”
金玄白想了一下,坦然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秋詩鳳道:“家父手中有一柄秋水劍,據他老人家說,這柄劍在十大兵器中排名第八,半個月前,我聽金花姥姥說,十大兵器中排名第六的無痕刀落入天刀餘斷情的手裡,至於天 下第一的兵器到底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金玄白聽她提起金花姥姥,連忙問道:“詩鳳,你們人在這裡,那楊小鵑呢?”
秋詩鳳望了何玉馥一眼。
何玉馥會意,道:“雙劍盟在五湖鏢局栽了個大筋斗之後,撤回山門,楊姊姊本該受到門規處置,但她極力辯解,結果金花姥姥私下查驗,發現楊姊姊的守宮砂仍在,所以相信她和神刀門的百戰刀客並無苟且的行為,據說,她們過些時候還要找神刀門去理論……”
秋詩鳳接下去道:“相公,楊姊姊在五湖鏢局看到我們心向著你,所以要和我們絕交……”
金玄白冷哼一聲,道:“這種無恥的女子,跟她絕交也好,免得玷汙了你們的名譽。”
他似是想到什麼,問道:“玉馥,那守宮砂是什麼?為何楊小鵑有守宮砂,竟可證明她和江百韜沒有做出什麼苟且的行為?”
他們這時已來到一座大屋之前,何玉馥正待答話,只聽屋內傳來清越的笑聲:“哈哈!在這蘇州煙花的第一名樓之中,還有人不知道守宮砂是什麼,真是好笑啊!”
金玄白濃眉一軒,只見屋中走出一個頭戴四方太平巾、身穿一襲灰白長杉的儒士施施然從屋裡走了出來。
松島麗子迎了過去,道:“唷!解元公,你昨天不是嚷著頭痛嗎?怎麼今天就出來吹風了?還不快進去,免得受了風寒。”
金玄白只見那個中年儒士年約三旬,臉龐清躍,膚色白皙,蓄有短鬚,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只可惜眼泡微腫、眼圈泛黑,顯然是個縱情酒色、放浪形骸的文士。
秋詩鳳、何玉馥、服部玉子初次見到名聞江南的唐解元,原先還有一份好奇,卻見到他像是失魂落魄似的,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她們,禁不住都有些不悅。
松島麗子看到唐伯虎那種模樣,曉得他被美色所迷,唯恐他會失態,連忙把他拉進屋裡,把要託他畫三招刀法之事說了出來。
金玄白也有些不悅,問道:“這唐解元怎麼這副德行?真是令人失望。”
伊藤美妙走上前來,道:“稟告少主,自古名士多風流,唐解元一向就是這副樣子,見到美女,連命都不要了,去年,他在煙雨閣見到九娘時就是如此,等到來了天香樓,看到了麗姐和我也是這般模樣,這不能怪他。”
秋詩鳳道:“據說唐解元所畫的山水、人物、花鳥、以及詩詞、書法都是一絕,沒料到人不如畫,讓人好生失望。”
何玉馥道:“文人放浪形骸、落拓不羈,自此寄情詩酒,並無什麼不對,依奴家看,他跟大唐詩仙李白是同一類的人,將來必能在歷史上留名。”
王(禾犀)登所撰的“吳郡丹青志”中,將沈石田的畫列為“神品”,唐伯虎為“妙品”,而仇十洲的畫則列入“能品”中。不過後人認為唐寅之畫實則已經超越沈石田,他開創了“吳門畫派”,綿延數百年之久,對蘇州的藝術文化貢獻極大。
可是在他有生之年,卻一直鬱郁不得志,這才促使他縱情山水,醉心詩酒,流連青樓,落拓放蕩,也就因為如此,他才寫得出“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那樣雋永的詩句。
且說松島麗子從大屋中走了出來,道:“稟告小姐,唐解元已經答應替少主畫刀譜了,不過他有個條件,便是要請小姐和何姑娘、秋姑娘二位,一齊讓他入畫,因為他說從未見過如此國色天香,所以務必要請你們答應,把你們的花容月貌繪入十美圖中。”
服部玉子問道:“少主,你的意思如何?”
金玄白笑道:“玉馥既說他的畫將會在歷史上留名,你們就讓她把你們的美麗姿態繪進畫中吧!只不過,我想再是丹青妙手,也無法描述你們美麗的萬分之一……”
此言一出,三女齊都高興地笑了起來。
服部玉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