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門弟子百戰刀客江百韜和楊小鵑在柳蔭下草叢裡裸身偷情時,金花姥姥和銀劍先生聽得臉色鐵青,何玉馥和秋詩風則是滿面泛紅,楊子威和蔣弘武、諸葛明則是面上泛起怪異的笑容,每人神情都不同。
金玄白從目睹楊小鵑和江百韜兩人躲在草叢裡說起,一直說到前後遭到神力門和集賢堡的數度襲擊為止,整整說了半個時辰才說完。
當然,他是瞞下了忍者們的稱呼,只說是一個殺手集團,但是那曲折的經過,仍然讓在場的人聽得目瞪口呆。
過了半響,楊子威嘆了口氣,道:“金大俠,如果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言,那麼這些人死得太冤了……”
金花姥姥啞著嗓音道:“老身如何知道你說的話全都是事實?”
金玄白濃眉一軒,正想說話,只聽得鄧公超從外頭走了進來,大聲道:“老夫可證明金老弟沒有一句假話,因為本局尚有十多具棺木停在白雲觀裡,尚未運回來,而神力門的三門主風雷刀張雲此刻停靈在家中,也尚未出殯,除此之外,集賢堡昨日也曾派人去採購二十二具棺木,你們若是不信,可到后街長壽壽材鋪去打聽,看看有沒有這件事。”
銀劍先生一臉沮喪的神情,見到鄧公超走了進來,突然雙膝一彎,跪了下來,道:“鄧總鏢頭,老夫罪該萬死,貿然聽信門人謊言,以致冒犯貴局,請總鏢頭賜罪……”
鄧公超嚇了一跳,趕緊將銀劍先生扶了起來,道:“韓兄不必自責,敝局鏢師輕狂大膽,也有過錯,眼下既然把話說清,你我雙方恩怨一筆勾消,不過神力門程烈那老匹夫,我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我要找他算賬,尚請韓兄迴避……”
銀劍先生韓重謀道:“程烈不僅是總鏢頭的仇人,也是韓某的仇人,他放縱門人辱我門下女弟子,韓某一定會向他討個公道。”
他那蒼白的臉龐上泛現痛苦的表情,轉身朝金玄白抱拳道:“金大俠槍下留情,留下了韓某這條殘命,韓某衷心感激。”
金玄白忙道:“韓先生不必客氣,在下初出江湖,年少任性,以致造成貴盟如此大的傷害,尚析見諒。”
銀劍先生韓重謀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停了下來,僅是嘆了口氣,抱拳道:“韓某御下不嚴,以致造成如此大的爭端,真是罪孽深重,唉,韓某無顏在此久留,就此別過。”
他扶起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的金花姥姥,緩緩向外走去,鄧公超急忙隨著他們而行。
秋詩鳳朝金玄白斂衽行了一禮,道:“金大俠,後會有期。”
何玉馥星目在金玄白臉上深深凝注一下,道:“金大俠,你何時有暇?我們姐妹想跟你教一下劍法,尤其是寒梅劍譜……”
金玄白抓了抓頭,道:“我今天沒空,明天吧……”
“好!”何玉馥道:“那麼明天上午已牌時分,我們在古松茶鋪二樓碰面。”
不等金玄白答應,她拉著秋詩鳳的手,翩然而去,金玄白目送她們輕盈的身形消失,這才移回目光,發現楊子威就站在自己身邊,滿臉怪異的神情。
金玄白尷尬地一笑,道:“楊大俠,你該帶著三位師全回武當了吧?免得他們在江湖上惹事生非。”
楊子威面上現出惶恐的神色,歉然道:“這都是弟子管束無方,以致使得他們膽大妄為……”
他話聲一頓,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道:“這是本門療傷聖藥,請大俠收下治傷。”
金玄白接過玉瓶,道:“我這只是小小的皮肉之傷,無關緊要,不過,你那三位師侄的確需要好好管束不可,最好留在山上苦練二年再讓他們下山……”
楊子威恭聲道:“大俠您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士英的胡作非為,弟子心中非常感激,不過……”
他向前一步,壓低聲音問道:“大俠是否見過敝派師叔祖鐵冠道長?”
金玄白猶疑了一下,默然默了點頭。 楊子威神情有些興奮,又問道:“那麼少林派的……”
金玄白以“傳言入密”的方式,說道:“大愚禪師和鐵冠道長是至交好友,當然住在一起。不過此時不是敘述此事的良機,改日有暇,在下會上武當拜見掌門。”
二十年前槍神、大愚禪師、鐵冠道長等同時失蹤之事,曾轟動武林,為此,兩派掌門集聚七龍山莊,商討搜尋之策。
雖說搜尋的結果沒有成效,可是兩派當年花費的人力和物力卻不在少數,整整五年中,少林派出約有三百弟子,武當更出動五百人之多,此事後來成了一個謎,慢慢自武林中沉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