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國色天香,侯爺真是好福氣啊!”
他拉住諸葛明的衣袖,低聲道:“諸葛大人,他們洞房之際,若是以桃花帳墊在床上……”
諸葛明一揚手中的判官筆,道:“道長,這個念頭趕快斷了,千萬不能想,免得惹禍上身。”
邵元節聳了聳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果真不敢再提。
諸葛明收起一對判官筆,大步走了過去,老遠便抱拳道:“屬下諸葛明,見過金夫人!
”
秋詩鳳眼角還留有淚痕,聽到諸葛明的話聲,趕緊取出手絹把臉上的淚水擦去,羞怯地襝衽道:“見過諸葛大人。”
邵元節緊隨在諸葛明身後,也跟著單掌一立胸前,躬身道:“無量壽佛,貧道邵元節,拜見金夫人。”
秋詩鳳拉著金玄白的衣袖,問道:“大哥,這位是……”
金玄白朗笑一聲,道:“這位是來自龍虎山天一教的邵道長,是當朝的護國真人。”
秋詩鳳出身雁蕩派,算是江湖上新興不久的小門派,雖然沒什麼江湖經驗,卻也知道龍虎山天一教張天師之名。
邵元節縱然不姓張,但他來自龍虎山,又被金玄白稱為當朝的護國真人,秋詩鳳自然明白這個瘦小的中年道人並非是一般的窮道士,的確是有來頭的。
她躬身襝衽道:“小女子見過邵真人。”
邵元節欠身道:“貧道不敢當夫人如此大禮……”
他還沒抬起頭來,只聽到有人大聲叫道:“邵真人,你什麼時候也到蘇州來了?”
邵元節抬頭望去,只見第三輛馬車的車簾一掀,一個身穿銀白色長衫,長得玉面朱唇的年輕公子躍身而出,撲了過來。
他搜遍記憶,發現自己從未見過此人,略為一怔,道:“請問尊駕是……”
那個年輕公子躍到邵元節身前大約七尺之處,抱拳道:“邵真人,你真是健忘,怎麼連昔日故人都不記得了?”
邵元節就著燈光,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果真從未見過這位長相俊俏的年輕公子,可是對方卻又自稱是他的故人……風雨故人來!他鄉遇故知!都是人生的樂事,可是這位故人卻在你的記憶裡毫無印象,那可就尷尬了!
邵元節此刻感到這一生中,從未如此尷尬過,他抿了抿嘴唇,道:“實在對不住得很,貧道老眼昏花,記不起究竟在何處見過尊駕。”
那個年輕公子從扇袋中取出一柄鑲玉摺扇,一臉的笑容,道:“道長忘記了?在下姓朱,來自湖廣安陸,外號玉扇神劍。”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諸葛明便失聲大笑,再也忍耐不住了。
敢情那個年輕公子正是來自湖廣的郡主朱宣宣,以往她都自稱舉人,打從在歡喜閣裡和諸葛明等人合力擒住西廠的人員之後,他便喜歡上自己臨時編的綽號,認為這玉扇神劍的外號,最能切合她的身份,充份把她改扮男裝時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表現出來,所以才會動不動就拿出這個嚇死人的綽號來唬人。
由於當天晚上,諸葛明也在現場,明白整件事的經過,此刻見到邵元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又加上想起當天夜裡大家胡鬧的經過,於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邵元節心中一片茫然,被諸葛明這一笑,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一拉諸葛明,問道:“諸葛大人,你認識這位朱少俠嗎?”
諸葛明笑道:“鼎鼎大名的玉扇神劍朱少俠,老夫怎麼不認識?道長,你仔細想一想,她果真是你的故人。”
邵元節苦笑了一下,道:“湖廣安陸,姓朱……唉!貧道在那兒只認識一位興獻王爺……”
他說到這裡,只見一輛馬車的門簾一掀,一張俏麗的面孔從簾後露出,問道:“朱公子……”
她一眼看到金玄白、諸葛明等人,嘴裡發出啊的一聲,立刻從馬車裡躍了出來,驚喜交集道:“金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諸葛大人……”
金玄白擁著秋詩鳳,正含笑望著朱宣宣在戲弄邵元節,乍然見到那個綠衣少女,立刻便認出她是江鳳鳳來。
他濃眉微皺,問道:“江姑娘,禰怎麼也來了?莫非是跟朱公子一路的?”
江鳳鳳嬌羞地望了朱宣宣一眼,道:“小妹和朱公子偕同江南四大才子同遊鎮山金山寺,午後方從鎮江返回,卻不料在碼頭上遇見了秋姐姐,所以……”
朱宣宣興致勃勃的拉著江鳳鳳的手,道:“小鳳兒,金大哥和諸葛大人,禰都認識了,現在我替禰介紹一下,這位乃是當今的護國真人邵元節邵真人,他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