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為仇寇,把她打傷?”
齊北嶽苦笑了一下,道:“這十多年來,我事事依她,讓她,忍她,可是她時時不忘報仇,總是將我視為仇人,不但在我飲食之中下藥,讓我慢性中毒,還插手水寨業務,培植她的勢力,準備趁我倒下之際,一舉奪下整個水寨的掌控權……”
趙守財問道:“總寨主,原來你早就發現夫人的企圖,可是卻一直隱忍不發,莫非便是因為她曾經是……”
齊北嶽點頭道:“不錯,就因為她曾經是沈東主喜歡過的女人,所以我一直容忍她,這些年來,我不斷地跟她說,昔年沈東主之死,絕非我預謀殺害,她卻從來不肯相信,唉!女人的偏執,太可怕了!”
他似是想到什麼,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憤恨地道:“這些都還不打緊,最可恨的是,冰兒明明是我的女兒,連她的名字都是我為了記念如冰而取的,卻不知為何受了柳氏的蠱惑,反而認為我是她的殺父仇人,顯然是要我們骨肉相殘,讓她在殺了我之後,終身活在痛苦悔恨之中……”
金玄白訝道:“你怎麼認為冰兒是你的親生女兒?”
他記得柳月娘明明說過,當年程家之女染病而死,她攜著冰兒返回集賢堡探視,原先希望冰兒也被傳染到疾病而死,讓齊北嶽傷心,可是冰兒一直健康無恙。於是她一計不成,又生二計,把冰兒和自己留在集賢堡的女兒調換,準備攜回太湖撫養長大,然後替父報仇。
不料在路上遇到玄陰教的玄陰聖女風漫雲和她的妹妹風漫雪兩人,她們眼看齊冰兒長得可愛,於是磨著柳月娘,要把齊冰兒收為徒兒。
柳月娘當時雖有把握可以讓調包之事不被齊北嶽發現,卻在風漫雲和風漫雪的再三懇求下,認為將自己的女兒交由玄陰聖女帶走習藝,數年之後,藝成返家,一來可免齊北嶽起疑,二來也有助於復仇之舉,於是便把女兒交由風氏姐妹帶走。
這件事不久之前,柳月娘又曾經敘說過一次,金玄白記憶猶新,怎麼到了齊北嶽口中,又起了變化?
金玄白這兩天心裡始終拿不準的便是這件事了,雖然柳月娘一再向他說明,齊冰兒就是沈玉璞當年留下的種,她之所以送齊冰兒隨玄陰聖女去習藝,是為了替沈玉璞報仇。
可是,照齊北嶽的說法,她分明要讓齊冰兒殺死親身父親,然後讓她在明瞭真相之後,悔恨終身。
如果事實的真相果真如齊北嶽所言,那麼柳月娘的心機太深沉了,計謀也實在太過歹毒了。
金玄白想到這裡,暗暗的打了個寒顫,承認齊北嶽所說柳月娘太過偏執,太可怕之言,不無幾分道理。
他定了定心神,只見柳月娘等人已到了柵欄之外不足四丈,於是趕忙追問道:“許寨主,你如何證明冰兒便是你的女兒?”
齊北嶽道:“產婆當年接生時,曾把嬰兒抱來讓我觀看,當時,她便說我有了個可愛的女兒,只可惜白璧稍有瑕疵,她的後頸處有一塊紅色的胎記,不過那塊胎記靠近髮根,長大後頭髮長了,便可以掩蓋住,叫我不必擔心這塊胎記會影響女兒的美貌。”
金玄白問道:“這麼說來,你在冰兒從東北玄陰教習藝歸來之後,曾經檢驗過那塊胎記羅?”
齊北嶽道:“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防柳月娘,又怎會沒想到她調包之舉?所以冰兒返家後,曾叮囑服侍她的丫環查驗她的後頸,果真發現那塊胎記仍然存在,所以我才深信冰兒便是我親生的女兒。”
金玄白雖然曾經看過齊冰兒的裸體,可是卻沒注意到她的髮際及頸處是否有一塊胎記,聽到齊北嶽言之鑿鑿,有幾分相信,卻也有些存疑。
齊北嶽見他沒有吭聲,又補了一句:“冰兒頸後的那塊胎記,就像一顆紅色的桃子,只不過稍為小了些……”
他說到這裡,服部玉子已過了木柵,進入本陣之中,她一見到金玄白,立刻行了個禮,問道:“少主,請問有什麼重要事情發生了嗎?”
金玄白道:“子玉,這位趙大叔是匯通錢莊的大掌櫃,禰在松鶴樓裡也見過了……”
服部玉子微微一笑,朝趙守財抱拳行了個禮,道:“晚輩傅子玉,見過趙大叔。”
趙守財在松鶴樓設宴款待何康白時,曾經見過服部玉子,只不過那時她易容成一個粗眉厚唇、面板黝黑的醜女,此刻服部玉子現出原來面目,他根本認不出來。
聽到服部玉子之言,趙守財慌忙還了一禮,嘴裡連聲應道:“不敢,不敢!”
可是他的心裡卻不停地思索著,像這等美麗的女子,自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