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鉤門產生猜疑,再加上畢大為一死,金鉤門失去依恃,於是仁義莊才敢和其他三個幫派結盟,入侵金鉤門,一舉將這個門派消滅。在這場戰役裡,畢如冰的母親力戰而亡,其他有三十名畢氏族人,也一同罹難。
畢如冰當時人在棲霞山學藝,獲悉此事,於是下山去找仁義莊算帳,失敗後逃出莊時,失手被擒,卻讓齊北嶽在路上救了下來,此後,她就憑藉著齊北嶽之助,殺了仁義莊新任莊主崔永凱,算是替母親報了仇,了了一樁心願。
齊北嶽聽了這番告白,當時如同遭到雷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畢如冰更是懇求他,希望他能在有生之年,查出昔年殺死畢大為的那位劍客,盡力除去此人,替畢大為雪恨,替畢如冰報仇……齊北嶽說到這裡,苦笑道:“我的人生就是如此的無奈,如此的荒謬,有時,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
趙守財憐憫地望著他,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安慰他。
金玄白也覺得命運真是作弄人,齊北嶽的遭遇何止無奈?何止荒謬?簡直是太不堪了。
這時,他真的有些同情齊北嶽,不過意念一轉,他又覺得齊北嶽話裡有破綻,於是問道:“許寨主,你既然對家師如此尊崇,後來又為何娶了柳姨為妻?並且你還狠心的打斷了她的臂骨?”
齊北嶽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簡直一言難盡,草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可是最重要的是,當年她找到了草民,鑑於我喪妻不久,堅持要替我照顧玉龍和冰兒,至於迎娶她為妻之事,也是由於她的堅持……”
他越說越是激動,道:“說老實話,這十多年夫妻,也都是有名無實,我從迎娶她之後,從未跟她同房睡過一夜,更沒碰過她一下,而且,而且……我明白她對我誤會太深,想要害我,我都一直容忍下來。”
金玄白瞠目結舌的望著他,簡直不敢相信齊北嶽和柳月娘做了夫妻十多年,竟然一直都沒同過床,僅是名義上的夫妻,而無實質上的關係。
趙守財訝道:“齊寨主,這種事未免令人難以置信吧!”
齊北嶽咬了下牙,道:“金大人在此,草民不敢有一絲隱瞞,當年,我那死去的妻子,在臨終前提出那種不合理的要求,我根本無法答應,只得在她即將閤眼之前,告訴她,我這一生絕不另娶,要好好的照顧她留下的一兒一女,至於要除去沈東主,替畢大為報仇雪恨之事,我無法做到,我寧願刺自己一劍,算是還她的血債……”
他喘了兩口大氣,繼續道:“我拔出長劍,交給如冰,要她刺我一劍,她卻不肯,結果逼於無奈,我告訴了她我的真正身份,並且說當年畢大為之死,是我進入仁義莊做的,至於砍下畢大為的頭顱,則是我要攜往許家祖墳祭奠之用,如冰聽了之後,也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精神,抓住長劍往我小腹刺去,這一劍雖未要了我的命,卻割去了我一個卵蛋,當時我痛徹心扉,血流如注,而如冰也含恨而終。”
金玄白和趙守財聽到這裡,簡直目瞪口呆,但覺天下的荒謬之事,莫為此甚,如果齊北嶽之言當真,那麼他豈不是等於半個太監了?
齊北嶽似乎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之事,苦著臉道:“草民自從傷勢痊癒之後,便不能人道,如何能夠再娶?所以這十多年來,我連碰都沒碰一下柳月娘……”
趙守財憐憫地望著齊北嶽,實在不知要說什麼話,才能安慰這位老友,讓他痛苦稍減。
可是金玄白完全不知少了半個卵蛋,和跟柳月娘同不同床有什麼關係,還傻傻的把這個問題提出來。
第二十四卷第一章孰是孰非齊北嶽把自己最大的隱秘、最大的痛苦說出來,心中已覺十分難堪,陡然聽到金玄白提出這個問題,幾乎當場氣暈過去,呆呆的望著金玄白,完全不知要如何回答。
趙守財也似看到一個怪物,禁不住滿面詫異之色,呆了半晌,好一會才開口道:“少主,你有數房妻室,難道還不知道身為太監,,是無法娶妻生子,不能和女人同床的?”
金玄白不解地道:“為何太監不能娶妻生子?”
他想起張永的話,準備拿出來駁斥趙守財。
正在此時,他聽到腳步聲近,側首望去,但見服部玉子、柳月娘、柳桂花、齊冰兒,在小林犬太郎的陪同下,緩緩往本陣而來。
金玄白眼看她們距此十多丈遠,沒多久就會走到,於是放棄了太監能不能和女人同床這個話題,轉口問道:“許寨主,你既然如此尊崇沈……家師,視他如北斗泰山一般,那麼更該敬畏柳姨,視她如姐、如母,為何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