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有多少戶人家。
金玄白道:“我們沿著周圍繞一圈吧。”
楚花鈴也不知他為何要這麼做,點了點頭,便覺得一股氣勁將自己身軀托起,似乎虛空懸浮著,然後隨著金玄白催動真力,兩人箭似的掠行在密集的瓦面上。
楚花鈴根本沒有費什麼力氣,便見到眼前景物快速的後退,沒一會工夫,便已到了一座高大的建築物屋頂上,接著便霍然停了下來。
這種奇異的經驗,是她以前從未經歷的事,覺得格外的新鮮而又奇妙,俯首望著立足之處,她才發現自己立足之處,屋脊上飛簷斜伸,還嵌有許多石刻影象,自右到左,有數十幅之多。
她訝道:“我們到了廟頂?”
金玄白道:“好像是道觀的屋頂,喏!禰看,那是老子騎牛過潼關,那是八仙渡海,這幾個石刻,充份表示這是座道觀。”
楚花鈴凝目望去,除了看到一些龍鳳的圖形之外,只看到一些人像,灰黑灰黑的,也分不清楚哪一個是何仙姑,哪一個又是鐵柺李。
她笑了笑,道:“你的眼力真好,那些石像這麼髒,你都看得出來,真是了不起。”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這座道觀和這整片建築,最少有七八十年的歷史了,整個佈局好像是八卦陣法,這座道觀便是生門入口之處。”
他四下顧盼了一下,道:“不過裡面的佈置又跟外面不同,似乎按五行排列,我得要到更高的地方,才能完全看清楚,這樣吧,禰從這邊下去,經過道觀的後門,直接往前門去,我得上那根旗杆上看個清楚。”
楚花鈴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一根旗杆,高高的豎起,距離屋頂約有八九丈遠,訝道:“大哥,這麼遠,你怎麼過去?”
金玄白笑道:“我試試看能不能飛過去。”
楚花鈴滿眼疑惑的看著他,不知他又在玩弄什麼玄虛,依據她的所知,輕功身法到了極至,一口氣能躍過五丈的空間,武林之中,似乎只有漱石子和武當上代掌門青木道長可以做得到。
除此之外,一般的武林高手,能憑著一口真氣躍過三丈之遙,便已是輕功有獨特的修為了。
楚花鈴記得自己在闖進王府時,曾憑著樹枝彈射之力,橫越四丈多遠,那已是破記錄之舉,要她憑著一口真氣,跨越四丈,對她來說,幾乎不可能,更別說這九丈的遙遠距離了。
金玄白見她默然不語,還以為她在聽到這整個數百間的建築是依照五行八卦之理所布出的陣法,所以感到害怕,於是指著一片廣大的屋宇,解釋道:“喏!禰看,這邊是東方,屬青龍位,主甲乙木,那邊是西方,屬白虎位,是庚辛金,我們立足的南方,屬朱雀位,是王丙丁火,北方壬癸水,是玄武位,中央是戍己土……”
楚花鈴突然打斷他的話,道:“大哥,你不要再說了,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懂,我只是想看你怎麼越過這九丈之遙的空間。”
金玄白聽到她的嬌嗔,忍不住笑道:“看來我真的是在賣弄,其實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而已,真不好意思。”
他抓了抓後腦勺,道:“以前我也從沒跨越過這麼遠的距離,現在情形好像有點不同,想要試試看,萬一過不了,禰可別笑我哦!”
楚花鈴衡量了一下從屋頂到旗杆的距離,也實在拿不準是八丈還是九丈,她雖然對金玄白的武功修為有極大的信心,可是以如此遙遠的距離,他要憑著輕功一躍而過,簡直是讓她無法置信。
她關切地道:“你小心點,如果做不到,可千萬別逞強!因為就算漱石子老爺爺來到這裡,也恐怕飛不過去。”
一提起漱石子,金玄白更是躍躍欲試,這種心態就跟他小時候剛學會輕功,試著從石巖上跳下來一樣,當時,他是想要博取鐵冠道長的喝采,只不過如今換了個物件而已。
他望著楚花鈴那張俏麗的臉孔,在陽光之下,他似乎可以看到她臉上的寒毛都在閃著光芒,突然覺得自己竟是極為在意這個幼年時便已定下的未婚妻子。
在這個瞬間,楚花鈴在他心中的地位提升不少,可說已經和齊冰兒、服部玉子、秋詩鳳、何玉馥一樣,在他的心底,有著同樣的份量。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轉過身去,一步跨出,騰空掠上屋脊的石刻雕像,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壓入丹田之中,隨著雄渾的真力流轉,他整個身軀如同一隻藍色的大鶴,沖天飛起,瞬間越過五丈之遙的空間。
身形將落之際,他吐出一口濁氣,雙臂一揚,在空中微微一頓,換了一口氣,施出武當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