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禰們還當我是個白痴!”
他一向自視甚高,沒把巫門術法看在眼裡,當年若非是李強出面,他早就出手把賀二姑趕走了。
如今眼見她拿著雞毛當令箭,抬出了金玄白,布起什麼百鬼拘魂陣,滅了自己不少威風,所以才要殺殺賀二姑的銳氣。
他道行不淺,經驗豐富,在一進神壇之際,便已看出朱宣宣是女兒身,雖然不知她的身份來歷,卻見她口口聲聲的把金玄白稱為“金大哥”,以為她也是金玄白的紅粉知己。
由於他知道巫門女子善於蠱惑人心,唯恐朱宣宣會中了陰三姑的算計,所以這才趁機大捧金玄白,也貶低了巫門的術法,將之說成邪門小術……看到巫門三女噤若寒蟬,昊天道長微微一笑,認為自己的警示,一定會起作用,於是繼續道:“人有三魂,是為主魂,生魂、覺魂,還有所謂的七魄,也就是七情,指的是喜、怒、懼、愛、惡、欲七種感情。”
他稍稍一頓,道:“一個人具有三魂七魄,算是活人,死時,七魄先散,三魂繼離……”
巫門三女聽到這裡,突然一起站了起來。
賀二姑道:“上仙侯爺,邵國師,你們慢慢用,民女要帶著兩位師妹去詢問那些魔門徒眾了。”
金玄白點點頭,道:“禰們走吧,我們吃完了夜宵,就會過去。”
巫門三女躬身選取人上禮,領著六名白衣女弟子,一起出了飯廳。
昊天道長冷冷的看著她們離去,道:“這巫門神婆,平常裝神弄鬼,不僅替人卜算婚姻前程,還替人改祭轉運,販賣護身神符,前些日子還弄出個什麼神水,說是喝了之後,可以百邪不侵,倒也有不少的愚民信婦買她的東西,真是活見鬼。”
李強道:“道長,何必這樣呢?她們也只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看在她們是女漢之輩,你就大人大量,放過她們一次吧。”
昊天道長點頭道:“若是看在李施主的面子,我早就把她們驅離蘇州這個地面了……”
他笑了笑,道:“不過這個賀神婆也真有點本事,把衙門裡的羅師爺和他的元配夫人,迷得對她推心置腹,總是替她說好話,不然我早就讓她難堪了。”
朱宣宣聽他提起羅師爺來,連忙問道:“昊天道長,聽說我們現在的這個宅子,也是羅師爺的產業,對不對?”
昊天道長猶豫了了下,道:“好像是吧,這個我不大清楚,要問李施主才行,他是老蘇州,堂口就在這一帶,對這裡的情況,比我瞭解多了。”
李強看了金玄白一眼,道:“道長固然說的不錯,可是老朽照顧堂口那些兔崽子之外,還要撥空回木瀆鎮去,照顧我養的那些鴨子,實在難得有空閒,所以也不清楚哪間房宅是誰的產業。”
朱宣宣見他一副言不由衷的樣子,知道他是顧忌羅師是知府的心腹,唯恐洩了羅師爺的底,會惹禍上身,招來官府的壓力。
她冷冷一笑,道:“李把子,據我所知,情況好像不是這樣的哦?那羅師爺很會搞錢,據說這裡一連七間店鋪都是他的妻子和媳婦名下的產業。”
他看了金玄白一眼,道:“金大哥,你想想,一個師爺,既未經商,又未開錢莊,哪來這麼多的銀子可以買下七座店鋪?”
金玄白聽她這麼一提,頓時記起羅師爺和媳婦私通之事,當時,他無意中當著蔣弘武和諸葛明面前,說出了這件“秘聞”,讓羅師爺破費了四千兩銀子,分送給這兩位隸屬不同機構的官員。
那時,他極為單純,還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如今想起來,才知道羅師爺有把柄落在自己的手裡。
他微微一笑道:“朱少俠,禰的意思要怎樣嘛?是想要把羅師爺抓起來,囚入大獄之中?還是另有打算,別有圖謀?”
朱宣宣紅著臉道:“我有什麼圖謀?”
金玄白笑道:“這樣吧,禰跟冰兒產賭錢,也輸了不少銀子,我點禰一條明路,禰在天亮之後,到衙門去找薛義或羅三泰,要他們帶禰去見羅師爺……”
朱宣宣秀眉一蹙,道:“我見他做什麼?難道跟他借銀子?”
金玄白笑道:“禰不需要開口跟他提銀子的事,只要對他說:‘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就行了!”
他的這句話還沒說完,朱宣宣已脹紅了臉,“啐”了一口,罵道:“你胡扯些什麼?”
邵元節失聲道:“這兩句詩不是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所寫的長恨歌裡面的兩句嗎?說這個做什麼?”
金玄白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兩句詩是出自唐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