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們道謝。”
昊天道長和李強趕忙出言辭,卻都被罵了一頓,這才赧然收下兩張銀票,各自坐回竹椅之中。
朱宣宣在旁冷眼看著這場發放銀票的情形,彷彿像看了一場戲樣,讓她頗生感慨。
想一想,眼前留在的這些人,在朝廷的國師,皇上金口頭封的武威侯爺,城西堂口的把子,巫門的三個巫女,還有玄門道士,是多麼奇怪的組合?
再加上她一個堂堂的興獻王郡主,顯得更加的不協調,更加的荒謬,若是說出去,只怕無人相信,這些人會湊在一起,品茗言歡……。
朱宣宣暗自嘆了口氣,忖道:“若是讓掎和張永那個太監也到了這裡,情況就更熱鬧,更好玩了。”
她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細細的品嚐著茶香甘鬱,看著金玄白的神情,突然覺得自己幾乎不認識這個人了。
從初次在蘇州街上,她帶著王府侍衛,替薛婷婷和江鳳鳳打抱不平,開始認識金玄白以來,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改變。
朱宣宣仔細的想了想,也分不清金玄白有些什麼改變,只覺得他在自己的印象中千變萬化,從武功高超的神槍霸王,心狠手辣的兇殘殺手,土頭土腦的鄉下村夫,一變為金丹已成的上仙,冷靜圓滑的侯爺……這種種的變化,讓她頗為迷惑。
——這個傢伙為何會如此多變?
——他原先土頭土腦的樣子,怎麼不見了?
——他又不見得多麼聰明,怎麼能練成這麼高的武功?難道純粹是師父眾多的緣故嗎?
——他怎會練成金丹大道,讓巫門三女都尊稱他為上仙侯爺?
剎那之間,一連串的不解,此起彼落的湧現在她的腦海,有如洶湧奔騰的潮水,衝激不已。
突然之間,她的臉色一變,驚忖道:“我是怎麼啦?為何會如此關心他的事?”
她喘了口大氣,望了望金玄白,想起朱天壽和張永跟自己所說的話,再印證陰三姑之言,駭然忖道:“莫非我真的會嫁給這個小子?”
邵元節見她臉色不對勁,關切地問道:“朱少俠,禰怎麼啦?臉色好像有點不對。”
朱宣宣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道:“我好像是餓了,想吃點東西。”
賀二姑“啊”了一聲,道:“對不起,民女倒忘了這樁事,真是失禮……”
她轉首道:“四姑,禰去看看她們把夜宵準備好了沒有?”
羅四姑應聲站起,快步往廳後行去。
李強這時才找到了空檔,向金玄白稟報,午後出動堂口部份人員,對付血狼刁十二之事。
當金玄白獲知刁十二的問題已經解決,李強的堂口已將血狼的地盤全部接收下來,頗感欣慰,道:“俗話說:‘盜亦有道’,你能安撫那些牛鬼蛇神,讓他們顧及天理、國法、人情,逐漸向善,便是功德一件……”
他頓了一下,又道:“關於衙門那裡,我會替你打個招呼,以後官方的干擾會少了許多。”
李強再三道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這時,羅四姑領著兩個白衣女子從後廳走出,邀請廳內眾人入席。
進了飯廳,四名白衣女子在忙著拿碗筷,生制的四方飯舊相,擺著有清粥小菜。
除此之外,另外的一張小桌上還擺著兩大鍋的菜肉餛飩,供人挑選食用。
金玄白見到竹桌上的菜餚清爽潔淨,菜色繁多,讚揚了幾句,讓賀二姑極為高興,親自替這位上仙侯爺盛好一碗清粥。
眾人分別挑選自己喜歡的食物,那些白衣女子忙著替他們端碗盛餛飩,每個人都顯得很高興。
朱宣宣端了碗菜肉餛飩,坐在金玄白身邊,慢慢地食用,默然的聽著金玄白詢問賀二姑如何佈陣,如何追查魔門餘孽之事。
聽了半晌,她才弄清楚賀二姑由於職業的關係,每天最少要用三個時辰,挨家挨戶的販賣她的神符和所煉製的神水。
因此,她對於方圓二、三十里的地方,熟悉得很,幾乎每一家的狀況,她都瞭如指掌。
這回,她涉入蔡門範氏販女的碰到了金玄白,栽了個大筋斗,痛定思痛,一定要把金玄白交付的任務完成,好替自己贖罪。
經過她仔細推敲之後,終於發現新近搬來城西的一批人可疑——因為這批人,沒有一個買她的神符和神水。
由於那批人數目龐大,表面上又都是正當的商人,賀二姑鑑於自己人手不夠,於是把李強找來,商量大事。
李強剛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