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六月道:“槍神以守神、追魂、奪命三路九招槍法名揚天下,據家父說,守神三路槍法,是天下諸多武功中,守得最嚴謹的招式,可說毫無破綻,滴水不漏……”
金玄白身形一動,漾起棍影千條,似乎在他的身外豎起了數重棍山,瞬間便將他全身都藏在棍影裡。
井六月手中的忍者刀隨著棍影的出現,連續變換了十兒個角度,移動的身影時,時高時低,也連續作勢攻擊了三刀,卻都是乍一出手便立刻變招。
也就是說,他每一招都沒使全,便又換了一招,連續三招,二十多條刀芒乍閃乍沒,都只是象徵的比劃了一下,並沒真的攻上去。
邵元節和那十幾個錦衣衛人員都在感到莫名其妙之際,但見棍影一斂,金玄白身形一弓,長棍斜伸,正好敲擊在井六月的刀鍔前三寸處。
“噗”的一聲,井六月手中的忍者刀頓時脫手飛出,隨著刀刃不斷髮出“嗡嗡”的聲響,飛出丈外,深深插入一株大樹的樹幹,只留下半截在外。
隨著金玄白一步跨出,棍尖已指到了井六月的咽喉部位,不斷的顫動,將他胸部以上,直至面部的所有要害一起罩住。
井六月“啊”的一聲,連退數步,可是那根棍影卻如附骨之蛆,形影不離的緊隨而去,依然距離他的咽喉部位不足五寸。
圍觀的錦衣衛校尉們發出一陣驚呼,其中有人脫口道:“丹鳳朝陽!”
金玄白一收長棍,回過頭來道:“不錯,這正是許多門派劍法中都有的一招丹鳳朝陽!
”
井六月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怔怔地望著金玄白,心中意念飛馳,口裡一陣苦澀,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一招最常見的“丹鳳朝陽”的劍法下落敗?
金玄白麵向錦衣衛的校尉們,緩聲道:“各位也許會覺得奇怪,為何我手裡明明拿的是一根長棍,怎會使出劍法來?並且還是使的到處可見的這一招!”
那十多位錦衣衛人員,全都默然不語,連邵元節和井六月也都沒有開口,全都在沉思這個問題。
金玄白目光一轉,繼續道:“這位井大劍客在武林中聲名卓著,劍法之高,遠非你們所能想像的地步,像天刀餘斷情那種刀法精湛的高手,也曾敗在他的手下三次……”
那些錦衣衛大部份都見過天刀餘斷情和金玄白之戰,知道此人的刀法變幻莫測,功力極為深厚,就算是金玄白,也頗費了一番工夫,才將他擊敗!
可是,據他們剛才所見,金玄白憑著一根長棍,竟然不用三招,便已把井六月手中長刀打得脫手飛去,並且以一招最普通的“凡鳳朝陽”劍式,將他制住。
以他們的眼光看來,天刀餘斷情的武功造詣,應該遠遠超過井六月才對,可是金玄白卻說天刀曾敗在井六月手中,並且還多達三次,這叫他們如何能夠相信?
一陣輕微的騷動中,有人提出了疑問。
金玄白微微一笑,轉眼望向井六月,問道:“井大劍客,你明白為何會敗在那招丹鳳朝陽的劍式下嗎?”
井六月臉肉抽搐了一下,道:“因為你的動作太快,再加上出奇不意的棍使劍招,所以……”
金玄白沒等他把話說完,便叱道:“你到現在還沒弄清楚敗在何處?看來你就算再苦練三十年,成就也只不過如此,你走吧!我沒有什麼話好跟你說了。”
井六月目光閃爍了一下,突然跪了下來,道:“金大俠,請恕弟子愚昧,無法洞察玄奧,請大俠指點迷津。”
金玄白冷冷的“哼”一地所,揚起手中的木棍,道:“棍為百兵之祖,無論是刀、槍、劍、戟、斧、鉞,十八般兵器,都是由棍而演化成的,誰說棍不能使出劍法?”
井六月仰望著金玄白,似覺面對一座巍峨的大山,而那句話卻像是一個時空裡響起的霹靂,震得他的腦門都幾乎裂了開來。
他的耳中不斷地迴盪著那句話:“誰說棍不能使出劍法?”有似潮水一般的不住衝涮著原先的成見。
金玄白見他默然不語,繼續道:“你說我動作太快,加上出奇不意,其實這句話就有問題。”
井六月磕了個頭,道:“請大俠闡明其意,弟子才能心服!”
金玄白默然望了他一會,道:“昔年武當祖師張三丰道長,首創太極拳劍,講求以靜制動,以慢打快,後人將之與少林區隔,視為內家拳劍,而把少林武術歸類為外家拳劍,其實這就是一種錯誤。”
他頓了一下,又道:“本來拳劍不分內外,講老謀深算功深者勝,也沒什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