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六月點頭道:“在虎丘時,我們的確見過,並且還交手過,我敗在你的手下,甘拜下風,可是……”
他提高了嗓門,繼續道:“我越是多見你二次,就越不瞭解你這個人,所以忍不住要問你,你到底是誰?”
金玄白濃眉一皺,本想叱責對方無理取鬧,可是,意念動處,卻有些迷惑,暗問道:“啊!我到底是誰?”
井六月見他沒有說話,略一沉吟,繼續問道:“武林中,盛傳你是昔年槍神之徒,槍法之高,已盡得槍神的真傳,可是你在劍法上的成就,卻高於槍法,而刀法上的造詣更優於劍法,縱然你說是槍神之徒,卻又是武當、少林二派的弟子,精通這兩派之絕藝……”
他的眼中精芒暴射,道:“這引起還不算稀奇,稀奇的還是你竟然身懷昔年九陽神君的九陽神功,說起來,應該也算是九陽神君的傳人,像你這樣複雜的身份,簡直讓我都弄糊塗了!所以才忍不住有些一問。”
金玄白差一點被他那一問,把整個思緒都弄岔了!幾乎要鑽進牛角尖裡,如今才又回過神來,笑道:“你說的不錯,我的身份太複雜了,以致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會混淆!”
他稍稍一頓,道:“有一件事,你還沒弄清楚,我同時也是鬼斧歐陽珏嫡傳的弟子!”
說到這裡,他隨手比劃了幾下,道:“這便是昔年家師名震武林的追風二十九斧中的三招,想必你也曾經見過。”
井六月見他雖然是隨手比劃了兩下,可是那種沉穩凝重的招式和幻變奇詭的手法,已把鬼斧歐陽珏威震武林的追風二十九式中的精髓,展露無疑。
他心頭大震,忖道:“果真二哥的揣測沒錯,他不但得到當年四大高手的真傳,也是九陽神君的親傳弟子,才會在武學上有此出類拔萃的成就。”
見到金玄白覆罩在身上的那層宛如有形的氣壁,井六月心中意念急轉,不住地思忖著,是否要真的拜金玄白為師,學習那必殺九刀。
至此,他已完全確認出金玄白如今的一身造詣,已經達到一代宗師的地位,所創的必殺九刀,具有神鬼莫測的奧秘,自己若不將之學會,恐怕終身都將引以為憾。
可是,他在不久前,雖因一時衝動,闖進新月園裡,揚言要拜在金玄白門下,但是當他見到金玄白時,卻又想到了自己的出身,以及父親在武林中的地位,而感到有些猶豫不決起來漱石子井無波是武林第一高手,槍神楚風神,鬼斧歐陽珏、少林大愚禪師、武林鐵冠道長都是列名在天下十大高手之內,也同時是漱石子的好友。
而九陽神君沈玉璞則被這些人視為昔年魔門餘孽,曾經連袂予以追殺,此人雖未列名在天下十大高手之內,可是一身絕藝直追漱石子。
雖然沈玉璞在泰山之巔和漱石子激戰了八百多招,結果終於一敗,可是他曾擊敗過崑崙和崆峒兩派的掌門,並且在江湖上造下極天的殺孽,所以此人的武功也絕不低於槍神之下。
井六月雖未弄清楚當年四大高手和九陽神君失蹤之謎,但他知道九陽神君在武林中的地位,足堪和漱石子一起排名的。
金玄白身兼這五大高手的弟子,一身修為已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地步,可是若按輩份來說,也只能算是漱石子的晚輩。
這也就是說,他和井六月的年齡縱然相差頗大,可是兩人的輩份是一樣的!
假使井六月莫名其妙的拜金玄白為師,那麼平空就矮了一輩,把金玄白的身份提升到了和漱石子同一階層……如果這麼做,恐怕他的父親井無波頭一個就會饒不了他,而他在見到九陽神君、槍神、鬼斧之後,也要執徒孫之禮,這叫他如何能夠冒昧的拜師?
井六月心中充滿著複雜的情緒,兩種不同的想法在不斷的衝突著,不知如何決定才好。
然而金玄白的心裡也不安定,剛才井六月那無心的一問,讓他思緒有了波動,幾乎陷在牛角尖裡,無法脫身出來。
大凡一個稍有思想的人,常會在靜夜之中,思忖著一些人生問題,璧如說,我是誰?我從何處來?死後往哪裡去?未生之前,我又是誰?等等種種疑惑。
而一般的普通人,辛勤的過日子,吃喝拉撒都是是依據本能而活著,至於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死後又往何處去,就不在他們的思考範圍了。
金玄白一直是踏實的活著,覺得生活非常充實,除了砍柴、賣柴、種菜之外,就是練功,從來沒有胡思亂想過。
可是,打從他遇見齊冰兒之後,每一天的生活都有變化,尤其是碰到了張永和、朱天壽後,那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