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旁,一邊在土牆內,中間留了一條三尺寬的黃土路,顯得幽遠深邃,陰氣森森。
更夫高一腳低一腳的在柳林裡走了十多丈遠,一盞燈籠搖搖晃晃的,終於走到了一處用青石板鋪成的小碼頭前,碼頭的青石板延伸上去,則是一道黑漆漆的鐵門。
他看了看碼頭邊石樁上拴著的四艘小船,自言自語道:“咦!怎麼船都還在?莫非小虎子還未出去報訊?”
更夫舉起燈籠看了看四周,然後在一座石樁上坐了下來,把燈籠擱在腳邊,取下插在腰際的一根旱菸杆,從菸袋裡捏了些菸絲塞在煙鍋裡,再慢條斯理的拿出火摺子吹了吹。
一蓬火光亮起,他點燃了菸絲,吸了幾口,這才舒坦的吐了口煙,收起火摺子。
他眯著眼睛,望著悠悠流去的河水,看著長長的柳絲在水面低拂,似乎在想著心事。
才抽了幾口煙,他似乎警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去,只見柳蔭深處,出現一條人影,於是開口問道:“小虎子,是你來了嗎?”
那人尚在七八丈遠,聽到了話聲,並沒有回應,仍然繼續前行。
更夫抓起擱在腳邊的燈籠站了起來,藉著燈光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高大漢子,緩緩的從林蔭深處走了出來,面孔十分陌生,以前從未見過。
更夫狐疑的看了幾眼,這才發現那人是穿著一襲深藍色的錦袍,映著燈光,閃現著水波似的花紋。
更夫試探的道:“天黑地寒,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個高大錦衣漢子沒有吭聲,更夫又問了一句:“小虎子呢?你莫非不是……”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見到那錦衣大漢身後出現一個披著披風,頭梳著雙鬟的年輕女子。
那個女子面目如畫,肌膚雪白,兩顆烏黑的眼珠在燈光的反映下,就如同兩顆明星,閃亮奪目。
更夫一呆,只覺自己這一生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少女,還以為是幻覺,眨了眨眼,再仔細一看,伊人巧笑倩麗,冉冉而來,如同仙子一般,真的是個美女。
他退了一步,道:“萬柳園沒有你們這種人,你們是誰?”
那個錦衣大漢見到更夫一臉驚容,微微一笑,道:“我姓金,叫金玄白,是萬柳園的客人。”
更夫定了定神,道:“哦!原來你們是來這裡幽會的!怪不得……”
他臉色又是一變,道:“不對呀!聽說樓八丈已經被押進衙門大獄,萬柳園都已經被抄了,你們……”
他吸了口涼氣,把手裡的燈籠往前一扔,轉身便往來路飛奔而去。
然而他的動作雖快,那個錦衣大漢卻比他更快,更夫才奔出一丈多遠,耳邊風聲一響,眼前燈光一亮,他已見到金玄白手提燈籠,站在前面二丈開外。
更夫腳下一頓,回頭望去,只見那個美麗的少女似是腳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