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洛君看了看板著臉孔的長白雙鶴,心裡在納悶為何金玄白既是朝廷的侯爺,卻還加入東廠?
他不敢多問,連忙向金玄白致謝。
金玄白側首看了一眼仍然跪在船板上的四大龍使和五十多名海盜,說道:“成大叔,請你轉告他們,無論有任何目的,都請就此打住,儘快回到東海。”
成洛君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邊老弟這次帶著八大龍使趕來中原,是應劍神高天行之邀,不會這麼快回去……”
他頓了下,繼續道:“我們為了沈大哥失蹤之事,找尋了二十年之久,費盡不少心力,這趟南下,也是為了傳聞中的神槍霸王……咳!就是賢侄你,所以,能否請你告訴老朽,我沈大哥如今是否依然健在?”
金玄白點頭道:“師父他老人家安然無恙,只是如今閉關之中,至於七海龍王邊三叔……”
成洛君欣慰的道:“知道大哥無恙,總算讓我這顆久懸之心放了下來,否則我們始終當他已被漱石子那老傢伙同少林、武當掌門所害,二十年來處心積慮的要對付這些人,而三弟這次……”
他這句話才說到一半,已覺得一股尖銳的劍氣襲上身來,心神一凜,退了一步,拔劍出鞘。
嗆的一聲,劍芒乍閃,風漫天也拔出了長劍,堪堪從斜角劃出一劍,替成洛君擋了半招。
成洛君一劍在手,揚空布起一層劍幕,護住身前三尺的空間。
他們兩人劍一出手,便聽到金玄白沉聲喝道:“井六月,你還不住手?”
一股雄渾的氣勁倏然湧出,隔開了井六月和成洛君、風漫天三人,頓時,三支長劍如陷泥沼,受到重力所牽制,無法移動分毫。
井六月怒目望著成洛君,發現自己沒能抽回長劍,罵道:“姓成的,你有種就找我老頭子去算帳,別在背後罵人。”
成洛君發現自己的長劍如陷泥沼,駭然大驚,這時才覺察出金玄白的武功深不可測,竟然遠遠超過當年的沈玉璞。
因為金玄白僅憑著一掌之力,發出厚實的真氣壁,竟可以把這三大高手的劍式全都封截住,可見他功力之深,就算三人聯手進攻,也不是對手。
他在凜駭之餘,更覺得井六月之言莫名其妙,道:“金賢侄,為何這位朋友出言不遜?
”
金玄白有些難堪,叱道:“井六月,你還不退下?莫非也要跟我翻臉不成?”
井六月手裡的劍既刺不出去,又拔不回來,氣得乾脆放開了手,退了兩步,道:“我可不敢跟你翻臉,還得等著攀登武道高峰呢!”
金玄白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收了這個徒兒,簡直是來添亂的。
他無可奈何的伸手抓住井六月的長劍劍尖,一卸真力,道:“兩位前輩請收劍入鞘,別再多惹事端了。”
成洛君回劍入鞘,但見金玄白左手一抖,那支細鋒長劍在空中急轉一個方向,準確無比的插進井六月腰際的紫笛之中。
頓時他又嚇了一跳,覺得自己再開了一次眼界,轉首望去,見到風漫天一臉驚愕,顯然也是為這種神奇的暗器手法所驚。
金玄白抱拳道:“成大叔,請原諒他出言不遜,因為你剛才……”
風漫雲突然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失聲道:“井六月?莫非此人是劍魔井六月?”
井六月見到玄陰聖女風漫雲想起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號,頗為高興,點頭道:“不錯,在下正是劍魔。”
他指著仍自盤膝而坐的餘斷情,道:“他的外號叫天刀,是江南七把刀的老大,原來是我的死對頭,不過如今我們都是神槍霸王的徒弟!”
風漫雲一提起劍魔之名,成洛君、風漫天和風漫雪全都記起了這個江湖怪傑。
所以當井六月說出他和天刀餘斷情都是金玄白的徒兒時,四人全都感到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風漫天抱拳道:“江湖相傳,尊駕是漱石子老前輩之徒,為何又成了金……金侯爺的徒弟?能否請尊駕釋疑?”
井六月搖了搖手,道:“你說錯了,漱石子是我爹,不是我的師父,我只有一個師父,就是你眼前的這位金侯爺……”
他頓了下,正要向風漫天解釋自己追求武道至極的決心,卻見到井胭脂飛快的跑了過來,道:“三伯,你別再說了,快幫我收拾一下艙裡的包袱,乾孃和何姐姐已迫不及待的跳到那條船上去了。”
她興奮的道:“還有,我看到了雨珊小阿姨和凝碧姐也在那條船上,她們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