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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突然停下腳步用顫抖的聲音問:“我爸爸犯了什麼罪了?你們為什麼要逼死他?”
我愣住了,才意識到我向她獻殷勤實在是一件十分不明智近乎愚蠢的事。我記得自己當時很冷靜。我說不出你爸爸利用中學副校長的權力****了七名姑娘,她們都是處女,他死有餘辜。
“你胡說!”曲丹激動地叫到,“這是誣陷!”
我試圖用邏輯來說服她,我說:“我和你爸無仇無恨,我為什麼誣陷他,動機何在?”
曲丹一字一頓:“有人和他有仇。‘說完她扭頭便走,一個瘦長飄逸的白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剩下我獨自在那兒徘徊沉思。
3
現在我很少再去想那些事。我避免回憶。我覺得那些事就像一部垃圾電影中的情節。曲丹分在學教研室,她和蔣葦似乎成了好朋友,整天形影不離,連衣裙的顏色式樣也漸趨一致,女人的這種友誼很不可靠。她們就像豪豬,相互靠得太近即肯定會傷害對方。雖然這是我的心理話,可我覺得要說出去一定十分可笑。一天,我碰見山羊。他穿著灰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一副男影星的風度。”你和賈教授的事怎麼樣了。“他停下腳步急切地問到。在我看來這種人一無是處,唯一的優點是見了朋友從不打官腔。
“我想起訴,但沒人會相信我,一個小助教能一部書稿幾令人驚奇的。一位名教授再去剽竊小助教的書稿,那就更荒唐了。”
“你們原來商定好共同署名的,是嗎?”
“是,我在前他在後,但沒人能證明這一點。”
“你總留有原稿吧?”山羊還在喋喋不休地問。
“教授改寫了。”我說,“他也會有原稿的。”
“真令人吃驚,想不到賈教授會這麼幹……”他同情地說。其實我從他那過分熱情的眼神中就知道,他也不相信我的話。不過這沒關係。我對這種事看得很開,教授不顧身敗名裂的危險說明他氣數已盡,而我則看到了自己的巨大潛能。
“曲丹出來了,研究生,在哲學教研室。”我說,“晚上咱找她聊聊,以盡地主之誼。”
“我看算了”山羊露出退縮只2意。“她爸爸那件事,我總覺得咱倆有點對不住她。’
“胡說!”完全厲聲道:“這案子是我親手辦的,我比誰都清楚。”
“隨你吧!”山羊嘆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這可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
4
上大學後我曾反覆考慮那件事。雖然曲文祥是有責任的,但看來是我搞錯了。
曲文祥年輕的時候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後回家鄉一中教書。曲文祥為人溫良醇厚,清白嚴謹。他脾氣很好,幾十年來桃李遍地,是一中的老牌副校長。所以後來山羊(他當時在公社知青農場當場長)跑來告訴我,說曲文祥和農場一年青女知青關係暖昧時,我怎麼也不肯相信。
山羊叫李清,是我從小學到中學的同學。他是**,經多見廣,膽子大。中學時我們住校,山羊每天晚上總是在關了燈後和我們講吓流的故事。他講得最活靈活現的故事之一是說他在炮兵院住院時和一個小護士偷偷睡覺。山羊詳盡地描繪著弄得滿屋子小子渾身難受,卻又盡力裝著無動於衷的模樣。我知道山羊那些貨色全部都是從他枕頭底下的那本快翻爛的《生理衛生》上販賣來的,動真格這小子準草雞。
後來我們各自上山下鄉我爸得癌症死了後,我被照顧進了公安局,來到這公社派出所,才見到了山羊。我知道同志在當地有不少風流豔事,出有同學情面,女方不來告他,我也樂得清閒。我早就聽說山羊在追曲文祥的女兒,所以當他來吞吞吐吐地搞發曲文祥時,我估計八成是有點酸葡萄的味道,我幾沒在意。
後來我去他們農場時,無意中聽見幾個女工說那女知青生了個孩子偷偷埋了這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於是,我第二天我把公社醫院婦產科的胖醫生堵在她家裡,有充分證據證明,那女知青的孩子是她接生的。
胖醫生和我很熟,開始她根本沒把我的盤問當問題,於是我板起面孔威嚇說,殺嬰就是殺人,要償命的。胖醫生一下子黃了,她發誓說那孩子一生下來就是死的。
我很興奮,這是我第一次獨立辦案。我馬不停蹄地趕到農場,藉口開會把那女知青叫進場部。她叫孫萍,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挺文靜內秀。我軟硬並施,後來她終於低頭承認那死嬰是曲文祥的。我立即帶幾個民兵把曲文祥關了起來。
事情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