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沿著那“歸勝路”,往醉雲軒而去。
說也奇了,小六子今兒個難得起了一個大早,就見寧採臣他這院子來了。當日老石請寧採臣上的四樓,小六子可是記得清楚,趕忙迎了出來。小六子一臉的笑容,那一夜寧採臣花出的銀子,可是讓老石後來都心疼了,落到小六子口袋中的自是不少。
“寧公子,您老來的可算是真早,難怪我那房頭的稀缺一早上就不消停,原是貴客到了。”開了正門,將寧採臣引入,小六子很誠懇的打了個招呼。
寧採臣面色微微一囧,要不是知道青獅精不來醉雲軒,我又何必來這裡問問狀況呢?也不將這龜公的話放在心上,寧採臣道:“若是早了,那邊算了?”
小六子笑道:“哪兒能啊,別人來了自是不歡迎,寧採臣什麼時候來,都是貴客,不管什麼時辰,那都是好時候。”將寧採臣引到桌邊坐下,小六子又道,“樓裡的姑娘們可是天天兒的唸叨您吶,只是公子萬花叢中過,別說片葉了,連點兒相逢也不留戀。小的可是被姑娘們罵慘了。”這話也是實情,醉雲軒就這麼點地方,當日是小六子接待的寧採臣,姑娘們唸叨起寧採臣這個“只花錢,不辦事”的傢伙時,自然順帶著要將小六子罵上一通。
寧採臣笑笑,也不將這事往心裡去,轉而問道:“這些日子,老石可常來看詩詩姑娘?”
小六子聽了這話,面色一苦,道:“詩詩姑娘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石大爺可算是有些火氣了……”
“誰在背後編排我來著?”小六子話音未落,就聽一人笑著說道。小六子回頭一看,還不驚得亡魂皆冒,來的不是別個,正是烏雞國的皇帝,醉雲軒的大爺,這兩樣沒一個是他小六子擔待得起的。小六子就覺腿一軟,就這麼跪在地上,也不敢說話,只在心中念道:這二位爺還真是亂來,怎麼個頂個的大清早往這裡跑了。
寧採臣看了老石一眼,拍拍桌子,朝那小六子道:“跪著做什麼,貴客來了,還不奉茶?”小六子偷眼瞧了老石一眼,見他沒什麼表示,應了一聲“好嘞”,撒開腿就往後院跑去。
寧採臣指了老石笑罵道:“沒來由的和這小子發什麼脾氣,也不知道你一句話能把他嚇死啊。”邊罵著,順手給老石拉開了一張椅子。
老石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下,朝寧採臣道:“當日一別,已有半月,公子可好?”
寧採臣想起在詩詩小院中老石的交代,也不說話,只是笑笑。
老石面上稍微有點尷尬,本來自己牛叉地交代寧採臣會在御花園中留住大哥青獅精,可是半途被自己正宮皇后拉著太子前來攪了局,讓青獅精半途離去,也算是自己失了約了。那日寧採臣一番苦鬥,老石皇帝自然不知,但是今日寧採臣顯然沒什麼事嘛。
有些事,還真就怕人琢磨,本來青獅精一事,老石從未往寧採臣這書生身上想,畢竟青獅精法力無邊,呼風喚雨、點石成金之類道術,在烏雞國看來自是無上玄妙。寧採臣麼,也就是個遊學的書生,老石本來也沒想過寧採臣能在青獅精手上逃了性命,才做了那晚的交代。
不過,現在青獅精從那日起,已是半月不見蹤跡,寧採臣還活生生地坐在這裡。老石的心思便活泛了起來,一朝國君,本就心思靈動,也不直問,笑笑說道:“那日卻是太子頑皮,將他大伯逐了,累你入了險境,卻是我失信了。”
寧採臣也不知這皇帝想了這麼多,那日被芭蕉扇扇到之前,他也聽到了紅孩兒要請青獅精前往火雲洞敘敘舊什麼的,估計一幫子妖怪坐在一起,吃吃肉喝喝酒就忘了人間時光。青獅精一時沒有回來,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倒是在這醉雲軒中見了老石,總算不是青獅精佔了這倒黴皇帝的身份。
老石半晌得不了寧採臣的回應,心下便有了寫提防,口中又問道:“看你無礙,也不必再說那事了。不知今日來這醉雲軒,可是那夜還未盡興?”想起那夜,老石也是一陣心疼,富有一國,也經不住寧採臣那麼玩啊。
寧採臣還未想好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看看你有沒有被青獅精做了不成。那小六子已是一陣驚呼,將兩人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小六子本來是往後院取水沏茶的,只是他才將水大好,就見了詩詩院中的小婢,一步三搖的過來了,嬌聲道:“姑娘說了,請石大爺過往一敘。呃,寧公子也一併過去吧。”
這老石今日都已經早朝剛過,就往這醉雲軒中跑,早已等不及詩詩姑娘的訊息了,誰知道可可兒的這詩詩姑娘還就冒了出來。忙不迭地將這事報了過來,也不知老石是對那青獅精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