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一怔,大聲道:“便是等他醒來,老夫……老夫也不見得會懼怕於他。”
白依萍暗暗一笑,忖道:“這老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蕭廣訥訥的說了一句,忽然又覺得不對,正待再開口。
白依萍卻已搶著說道:“既然蕭老前輩武功高強,稍停自可與我維哥哥,光明正大的較一長短,這樣便是前輩贏了,也贏得有面子呀!”
“冷麵樵隱”蕭廣不防面前這位嬌柔的小妮子,口齒竟然如此凌厲逼人。
他一時竟吃白依萍拿話扣住,弄得哭笑不得。
蕭廣自己心中明白,憑他目前的功力,就是再來三五個,也不見得會是“玉面修羅”的對手。
他雙目一轉,已瞥見濮陽維運功的情形,不由驚忖道:“料不到這小子年紀輕輕的,竟能施出內家至高的‘通脈貫穴’功夫,為自己療治內傷……”他心中急快的轉著念頭。
又想道:“看樣子,他最多隻要在一柱香的時間以內,便可運功完竣。那時,我豈有得勝之望?弄不好,將這條老命送在這裡也說不定。”
他愈想愈是心寒。驀地,他暗自下了決心。
白依萍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注視在蕭廣的面孔上。
他看到“冷麵樵隱”蕭廣,面色極為奇詭的變化著,便知他正在打量著主意。
這時,她一見蕭廣目光暴射,滿臉殺氣盈溢,已知對方必已不懷好心。
她不由一時驚慌交加,花容失色。
白依萍知道,若是這素負盛名的“冷麵樵隱”不顧一切的傾力攻來,憑自己是絕對擋不住十招以上的。
這時,濮陽維頭頂上的白氣,已漸漸的消散,面上神光湛然。
蕭廣一見之下,大吃一驚知道已不能再事稍延。
他暗一咬牙,已大踏步的行了上來。
白依萍已驚得語不成聲道:“蕭……蕭廣……你……真……真不要臉!”
“冷麵樵隱”蕭廣獰聲笑道:“白姑娘尚請諒宥老夫,目下老夫若是要臉,等會兒恐怕就不要命了囉!”
白依萍又急又氣,已顧不得其它,玉手揮處,華山“百靈劍”法中的絕招已綿綿施出。
“冷麵樵隱”蕭廣哈哈大笑,雙掌猛推,一陣狂烈飆風,已如山崩般的湧上。
白依萍嬌軀一晃“唰!唰!唰!”一連三劍,連環施出,帶起一溜銀光,刺向“冷麵樵隱”“百匯”“太陽”二穴。
蕭廣大喝道:“白姑娘,你再不讓開,可莫怪老夫下辣手了。”
白依萍一聲不響,青鋒利劍若經天游龍,閃起朵朵劍芒,刺向蕭廣上盤。
“冷麵樵隱”左避右閃,掌腿齊施,瞬息間,已將白依萍迫得手忙腳亂,嬌喘吁吁。
蕭廣忽然大喝一聲,掌勢如風起雲湧,勁風拂處,已將白依萍逼出五步之外。
他哈哈一聲獰笑,雙掌貫注真力,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猛劈向正在運功的濮陽維後腦。
白依萍悲然一呼,已似瘋狂般掠身至濮陽維身後,緊緊抱住心上人的後背。
這時,也正是“冷麵樵隱”蕭廣掌勁如山,猝然襲到之際。
他一見那美麗如廣寒仙子般的白依萍,已將全身護在濮陽維身上,意欲拚死為濮陽維擋受一掌。
蕭廣大驚之下,卻已不及收掌。
霍然,奇蹟出現了,就在那猛烈的勁力,將要觸及白依萍背後之時,蕭廣但覺眼前一花,“轟”的一聲,塵土飛揚,已將地上震陷了一個少尺多深的大坑。
但是,濮陽維與白依萍二人,卻同時失去了?影。
蕭廣惶然的左右環顧。
塵土逐漸的淡薄了,在他右側丈許之外,卻靜立著一個神態沉穩容光煥發的白衣書生。
他懷中正摟著那嬌柔的白依萍。
“冷麵樵隱”不由一時怔在當地,心中各般滋味齊湧,有喜!也有驚!
他欣慰的是,幸虧未將這位絕代佳人毀於掌下,否則,這一世都將痛悔莫及了!
驚的卻是,只怕對方恢復之後,勢將放不過自己。
濮陽維適才雖在運氣療傷,但對周遭的一切,卻完全清楚,他所以不能絲毫動彈,便是為了怕走火入魔。
就在“冷麵樵隱”全力一擊,白依萍捨身救護的剎那間,他恰好已運功完畢,而及時以極高的輕功,帶著白依萍躲開那凌厲的一擊。
他冷冷的望著“冷麵樵隱”漠然說道:“蕭廣,你的威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