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不但前事舊怨一筆勾消,便是日後遇見‘冷雲幫’之人,亦必永不與其為難!”
須知江湖之上應諾賭鬥,俱皆十分嚴重,因為,賭鬥的結束,往往關係著一位武林高手的終生命運,甚至於無數人的性命。
濮陽維回首向白依萍望去,恰好,白依萍那關切而含情的美眸,也向他瞥來。
濮陽維自那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了無限的激勵與鼓舞。他微微的報以一笑,人已向一旁退出五步,沉神凝氣,注視著這位當年與自己師父“毒手魔君”齊名的一代怪傑。
“銀鷹孤叟”武京亦是十分緊張,他心中很清楚,目下遭遇的對手,將是他有生以來,前所未有的第一個勁敵。
武京已將外罩的長衫脫去,露去一身抄扎利落的短衫勁裝來,非常慎重的瞪視著濮陽維。
濮陽維雙手互搓,哂然一笑道:“前輩年高德長,便請先行出手賜教!”
武京雙目電閃,也不說話,身形晃閃間,已向濮陽維急快的攻出十二掌。
濮陽維輕哼了一聲,雙臂在身側圈起一輪弧影,一道深沉似海的綿綿勁氣湧出,極為瀟灑的將“銀鷹孤叟”武京那凌厲的掌勢化解。
武京沉喝道:“好一招萬流歸宗!”
說話中,掌勢縱橫如山,層層疊疊,仿若山崩海嘯般,攻向濮陽維全身要害。
濮陽維長笑一聲,身形如電翻轉中,“天魔十二式”亦已全力施出。
一時間,但見人影紛飛,掌風如飆,颳得周遭砂石飛旋,枝葉斷落。
白依萍俏立於丈許之外,她那雙掩在長長睫毛下的美眸,一瞬不瞬的註定場中二人的戰況。
她心情的緊張,宛如一根繃緊了的琴絃,那微微搐動的唇角,可顯示出這嬌美的少女,正在如何的為著心上人兒憂急。
濮陽維力敵“銀鷹孤叟”武京,戰來灑脫之極,瞬息間,二人已鬥了近百餘招。
濮陽維已覺出,這“銀鷹孤叟”武京的功力,實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
武京招式的怪異凌厲,宛如狂風暴雨,又似沉沉無際的浩瀚海洋。
“銀鷹孤叟”武京此刻所施展的,乃是他一生賴以成名的“落花掌法”。
但見掌勢片片,掌風如雷,有若秋暮花飄,旋舞飛翔。
眨眼間,二人又鬥了一百五十多招。
濮陽維已將“天魔十二式”施至極限。他心中不由暗忖道:“自己與青海老怪斯段峰昔日之戰,也不過在三百招左右,便將他擊敗,但這“銀鷹孤叟”武京功力之深,竟較之斯段峰和‘魔爪’甘濱等人,猶有過之……”
他又連著閃過了武京的連環九掌。
續想道:“如此下去,只怕還要打三百招以上,才能分出勝負來……”
“銀鷹孤叟”武京一味的拚命急攻,運掌如風,但他心中卻已在暗暗打鼓。
因為,他已將自己數十年來,苦練的“落花掌法”反覆的使用了三遍之多,卻仍連對方的一根毫毛也沒碰到,這是他以前從未遇過的事。
他心中嘀咕道:“怪不得‘玉面修羅’能稱尊武林,令人聞名喪膽,由此看來確是不可輕敵……”
二人各懷心思,迭出絕招,又拚力鬥在一處。
一旁的白依萍可急壞了,焦慮的望著心上人那灑然如行雲流水般的身法,心中說不出是一股什麼滋味。其實,這是憂急與欣慰的揉合啊!
驀然──激鬥中的二人,已霍然分開。
“銀鷹孤叟”武京,雙目鬥雞似的盯視濮陽維,鼻孔掀動,鬚髮根根倒豎。
那一身烏黑色面板,竟逐漸的,泛出一股雪白的暈光來。
這正是他“落花掌法”中,最後的三記絕招施出時所必有的現象。
這種功夫,名叫“立山傾雪”乃是一種為難練獨門內功。
濮陽維雖然不知此功之名,然而,他卻早已看出厲害。
體內的六彌真氣,也在瞬息間全然提起,呼呼的迴圈流轉,白衫鼓漲中,更有一團濛濛的青紅色勁氣隱現,聲勢極是駭人。
忽地──“銀鷹孤叟”武京如悶雷似的吼了一聲,雙掌已挾著裂山開碑之勢劈下。
濮陽維倏然大喝一聲,雙掌也運足了八成“赤煞掌”勁力迎上。
但聞“轟隆”一聲巨響,濮陽維蹬、蹬、蹬的退出三步。
“銀鷹孤叟”武京卻滿面血紅,歪歪斜斜的挫退五步之外。
濮陽維適才運勁提氣之際,已覺心口作悶,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