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煞殺夜,四出尋找,在下深覺歉疚,目前各位既已集齊,在下亦有數事提出,以便各位商討裁決。”
接著,他已將適才自己所經歷的事,又重新敘述了一遍。
“冷雲幫”群豪,紛紛起立發言,眾人詳細的商討之後,已決定於三月之內,準時赴苗疆之會。至於人選問題,將於回到回雁山莊總壇後,再予商定。
夜露更寒,燭影搖曳,各人在分道晚安聲中,各自回房休息。
一列雅緻的明窗,燈火已相繼熄滅。
寂靜的院落中,卻仍可看到數條黑影,在幽暗中往來巡視,這都是“冷雲幫”守衛值夜之人。
濮陽維獨自居住在一間正中的雅室之內。
這時,他將侍立一旁的一名十二紅巾遣出歇息。
自己獨自坐於桌前,思潮如湧。
他想的事情太多了,不是嗎?全幫的盛衰,武林中的明爭暗鬥,自然,還有著糾纏不清的兒女情懷。他落莫的立起身來,望著桌上的包裡。
包裡旁邊,“修羅劍”劍鞘之上,那鑲飾的藍紅色寶石,正泛出隱隱寒光。
濮陽維信手拿起,緩緩的抽了出來。
狹窄鋒利的劍身,反映著室中的清幽燭光,更顯得寒氣森森,砭人肌膚。
濮陽維心中感慨萬千,彈劍低吟道:“掌中劍,懷內簫,拔山移鼎意氣豪,魔魍誰敢當?高歌林泉,痛飲狂嘯,無悠悠之歲月可悲,任三千華髮之漸霜,柔情千斛,柔情千斛,紅粉知己,空灑淚莫迴繞……”
吟著,他已逐漸墜入一個,只有他自己才能領悟的境界中。
萬籟俱寂,空氣中,僅有濮陽維細微的呼吸之聲。
忽然,濮陽維隱約聽到,窗外竟起了一連串輕微的彈指之聲。
他雙目驟睜,精芒四射,冷冷的喝道:“是誰?”
喝聲才住,窗戶已自輕輕開啟,燭光微晃,一條碩長的人影,已飄然而入。
濮陽維一見,來人竟是“七煞劍”吳南雲。他惑然的問道:“南雲;莫非有什麼事麼?”
“七煞劍”吳南雲回手將門窗關好。說道:“幫主,你可察覺徐妍容徐姑娘,今夜臉色不太對?”
濮陽維輕輕點頭道:“不錯!我看得出來。唉!這些女孩子,真也太死心眼了!”
吳南雲微微一笑,說道:“幫主,依我看來,徐姑娘很可能會在今夜獨自離去。”
濮陽維驟然一驚說道:“南雲,你也知道我為徐姑娘療傷的那回事。唉!真是令人煩心,你看我要怎麼辦呢?徐姑娘有傷在身,無論在那一方面來說,我們都不能讓她獨自離去。”
吳南雲於白依萍自外面回到客棧,與濮陽維忘情相對之時,便已急急出去,意欲先絆住“粉面羅剎”一刻,以免她見著心中不好受。
“粉面羅剎”睏倦的回來後,便急問“七煞劍”吳南雲,濮陽維是否已經回來了?吳南雲告訴她後,徐妍容又跟著詢問白依萍是否亦已轉回。
徐妍容得到回答,面色卻極為悲慼,因為,她可以想象得到,濮陽維見到白依萍後那種親切真摯的撫慰。但是,她自己呢!卻算什麼?亦能得到這相等的慰藉麼?
“七煞劍”吳南雲乃過來之人,尤其是他對“粉面羅剎”徐妍容,有著極大的好感。
徐妍容面色不對,他早已看出,但是,當著幫中這麼多人的面前,他怎能對濮陽維講明瞭,他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是而,只有在大家都休息了之後,才悄悄的獨自溜來,向濮陽維說出。
這時,濮陽維早已為這紊亂的情絲,擾得心神迷亂。
這溫柔滋味,原是最難令人消受的啊!
吳南雲正待回答,門外已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濮陽維劍眉一皺。低聲道:“進來!”
門開處,十二紅巾中的候蔚,已躬身稟道:“啟稟幫主,適才經守衛弟子傳報,與白姑娘、秦堂主同室的徐妍容徐姑娘,已獨自出去,越牆而走……”
濮陽維聞言之下,叫了一聲“糟”!人已晃身急出。
吳南雲匆匆向候蔚說道:“不得張揚!”
身形一閃,亦跟蹤而去。
濮陽維掠出外,毫未停頓,已往牆頂電射而上。
他身形急掠中,已閃自向四外尋視,但見街道寂寂。周遭冷清,哪有一絲人影。
濮陽維心中一慌,縱身躍起,已急快的在客棧四周尋搜起來。
忽然,他瞧見極遠之處,彷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