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癩皮狗,討好向他施捨的路人一樣。他阿諛的說道:“這位爺,你不是說,要我割掉這廝的雙耳麼?”
濮陽維心中暗自一凜,他嘆息著世人的內心,竟是如此的自私與卑鄙!為著自己的利益,竟不惜出賣己身以外的任何事物,甚至是對他最好的人……濮陽維正在迷惘的想著,驟然,一聲慘呼已起。
他轉眼望去,只見那花老三已將躺在地下的大尾驢一隻耳朵割掉,血淋淋的拿在手中正露出一臉令人作嘔的奉承醜態,向濮陽維邀功似的高舉著。
他恐惶的說道:“爺!小的遵囑,將這混賬的耳朵割下,小的立即再割另一隻耳朵……!”
濮陽維倏然雙目怒睜,大喝一聲,已遙遙一掌劈出。
那花老三連人影也未看清,狂飆起處,慘�一聲,已帶著滿口鮮血被震飛至木屋之外。
躺在地下的大尾驢,面色悽怖,厲聲笑道:“好!好!狼心狗肺的雜種,這叫做報應,哈哈哈!這就是報應……”跟著,他又瘋狂的大笑起來。
濮陽維緩緩上前,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這些凌弱畏強,罔顧信義的奴才,少爺今天也叫你知道,侮辱婦女的下場。”說著,濮陽維已一腳踩下。
大尾驢淒厲的慘號一聲,他腳尖一翻,已將這大尾驢的屍體挑起,一掌推出木屋之外。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僅有適才的一聲慘叫,彷若尚在遺音繚繞。
四周木屋內的居民,不知是仍然沉睡夢鄉未醒?還是根本不敢出來探視。此刻,依然不見任何一個人的影子。
第卅七章 痴情迷意 月澄雲展
濮陽維沉靜得彷若是一尊毫無喜怒情感的大理石像,緩緩的向那破殘的竹床前行近。
“粉面羅剎”徐妍容,輕輕的閉上眼睛。兩滴晶瑩的淚珠,由她那緊合的眼簾中滲出。
她那秀美的面孔上,透露出一股不可言諭的悽迷。然而,又悽迷得令人憐惜。
一陣深沉的悲哀,侵襲著濮陽維。他默默的問著自己:“這豔麗痴心的姑娘,難道竟是如此不能令人憐愛嗎?自己到底是存著什麼心理呢?”
他微微俯下身去,舉手解開了“粉面羅剎”被禁制的穴道,低聲道:“徐姑娘,你為何如此想不開?唉!在下又幾乎害你鑄成大錯。”
“粉面羅剎”依舊一語不發,盡情的任那冰冷的淚水,順腮流下,她那蒼白的面孔上,卻流露出深深的悲哀與幽怨。
令天下的任何一個人看了,也會感受到這無言的沉痛,是如何的刻骨銘心。
濮陽維嘆息一聲,仍輕輕的說道:“徐姑娘,這裡很冷,你又舊傷未愈,在下……在下扶你回去吧!”
“粉面羅剎”微微的搖了搖頭,哽咽的說道:“公子!你還是獨……獨自回……回去好了。我算什麼東西呢?我還有面目見到別人麼!”
濮陽維負手立起,劍眉深皺。他喃喃低語道:“徐姑娘,儘管你對在下或有不滿之處。
但是……但是……唉!你叫我怎麼說呢?”
“粉面羅剎”徐妍容聞言之下,秀眉倏而一豎,霍然自床上坐起身來,她冷峻的說道:“濮陽維!你……你還有沒有心肝?你難到不知曉我對你的感情,哪怕我是世界上,最令人不屑一瞥的殘花敗柳。但……但我對你的愛卻是純潔的啊!”
她說到後面,已語聲激動,悲傷的抽搐起來。
濮陽維估不到徐妍容竟會如此直截了當的,當面直陳愛意。他一時答不出話來,只有靜靜的佇立一旁,迷惘的望著“粉面羅剎”。
徐妍容毫不抹拭潺潺直流的淚水,她慘然一笑,幽怨的說道:“我愛你,這已不是短暫的日子了!但是,我不惜離開那些全力奉承我的人,我不惜自己的生命,我受盡了心靈上痛苦的煎熬。我……我為的是什麼?我所得到的又是什麼?我所換……換來的是什麼?”
她將長長的秀髮,往後一甩,又激動的說道:“得到的是你那矜持冰冷的凝視,換來的卻是隱隱約約的感情,濮陽維!你問問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我?你能平復你心裡的歉疚?不錯!在武林中你是一個敢做敢為,機智絕倫的蓋世英雄,但在感情上,你卻是個畏縮寡斷的懦夫……”
徐妍容說到這裡,已是語音嘶啞,泣不成聲。
濮陽維絲毫未被徐妍容的言語激怒,他雙目凝注著她,全身微微顫抖,那雙令人震悚的星目中,正閃耀著晶瑩的淚光。這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感受啊!
徐妍容睜開那淚水迷濛的眼睛。又道:“你……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