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丐幫五大弟子之外,另一個身材高瘦的陌生面孔道:“這位卻面生得很,尚未請教大名?”
這人,面色蒼白如蠟,衣著汙穢,只見他雙目一翻,尖聲說道:“大爺‘邪丐’鍾天民,乃新任丐幫總監堂堂主。”
濮陽維冷笑道:“失敬!失敬!原來閣下亦是丐幫的傑出人物?”
鍾天民尖聲道:“你不服氣麼?”
濮陽維長嘯一聲,身形猝然暴起,右手幻成無數掌影,疾向“邪丐”鍾天民劈去,左掌顫成圈圈圓弧,擊向“鐵臂乞”古庸。
同時之間,他雙腿已連環踢出五腳,分襲丐幫其它五大弟子!
眾人但覺眼前一花,一陣“劈啪”連響“邪丐”鍾天民已是長衫碎裂,冷汗直流。
“鐵臂乞”古庸,已被同時震退三步。
丐幫五大弟子中,內有一人因閃避不及,吃濮陽維一腳踹中腹部,吭也沒吭出半聲,便已倒地氣絕。
濮陽維一擊得手,雙臂一抖,人又電射而回,安坐馬上。
“鐵臂乞”古庸見狀面色全變,他引吭長嘯一聲,人已如閃電般急撲而上,大喝道:“老夫與你拚了。”
喝聲中,雙指並戟,急點濮陽維胸前“將臺”“期門”“七坎”三大要穴,右臂卻掄向敵人頂門。
濮陽維冷笑一聲,雙臂突然划起一道半弧,掌勢如疾雷閃電般遞出。
古庸但覺敵人雙臂一圈之際,便有一種無形潛勁反彈而回,自己攻勢已卸於無形,絲毫著不上力。
正當古庸一驚之際,濮陽維掌緣已近胸前,他驚怒之下,猛然一提真氣,全身已急然倒翻而出,饒是如此,那如削掌風,已颳得他胸肋隱隱生痛。
濮陽維尚未下馬,便已逼得“鐵臂乞”古庸狼狽不堪,這份功力,使丐幫諸人,個個震驚得目瞪口呆,正值此時,一聲震耳長笑陡起,兩條灰色人影,電射而至。
濮陽維注目一瞧只見來人一個是黃梁高冠,黑鬚如漆的老道人,另一人面容縐紋重疊,毫無表情,赫然便是丐幫龍頭“冷麵乞”常公明!
濮陽維一看,暗忖道:“這倒好,可免了我一番跋涉,再上石磴山尋找……”
二人落地後,雙目已掃向那滿地屍體。那仙風道骨的老全真,不由連聲道:“善哉!善哉!”
“冷麵乞”常公明卻厲聲說道:“濮陽維,俗語有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與老夫有過不去的地方,可徑自來尋老夫解決,如此濫殺無辜,算是哪門子英雄好漢?”
濮陽維聞言之下,仰首狂笑道:“姓常的,我且問你,三十年前於秦嶺鬼愁谷,我恩師與本幫堂主三人,又有什麼罪名?卻橫遭爾等數十名高手明攻暗襲,落得三死一傷!”
他雙目煞氣畢露,冷削已極的說道:“半年前,區區行經毒龍潭,也遭爾等與‘黑旗幫’聯手暗襲,區區又有什麼罪過?”
常公明一時語塞,只見他怒極狂笑道:“好!好!老夫不與你饒舌。來!來!來!丐幫門下,今天這些人命,必要自你‘冷雲幫’眾人頭上索回!”
濮陽維嗤道:“手下敗將,掌底遊魂,尚有何面目賣狂。”
說罷,便待飛身撲下。那位老年全真,倏然跨前一步,攔身二人中間,單掌當胸問訊道:“施主莫非便是近日名震江湖的‘玉面修羅’濮陽維麼?”
濮陽維強按怒氣,道:“不敢!正是在下,道長有何見教?”
那老道雙目平視,朗聲道:“貧道苦樵,忝掌武當監院,今有一言,奉勸施主……”
濮陽維心中微震,暗忖道:“怎麼這常公明還能跟武當派攀上淵源?”
原來,武當派素以內家武學而名重一時,與少林、峨嵋、崑崙、點蒼、華山合稱武林六大宗派,派中名家高手輩出,門徒遍及天下,更是堂堂正正的名門大派。
是以濮陽維心中微感詫異,武當派怎會與這“江北丐幫”連上關係?
那苦樵道人又朗聲道:“江湖仇殺,原是纏綿不絕,誰是誰非,各執一詞。貧道乃出家之人,‘冷雲幫’與‘江北丐幫’的一段恩恩怨怨,貧道不予置評。惟天生萬物,首戒殺戮,而重仁心,但施主卻憑一己之快,視蒼生如草芥,貧道卻為施主這絕世英才惋惜不值……”
濮陽維心中甚為感動,但目下情勢不容他自認殺戮過分,沉吟稍頃,長笑道:“借問道長,俗語說‘尊師若父’未知道長此語以為然否?”
苦樵道人不料濮陽維有此一問,不由愕然道:“這個自然,豈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