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憐惜的吮吻著徐妍容頰上的淚珠,苦澀之中,有帶有辛酸。
“粉面羅剎”將面頰緊緊地貼在濮陽維懷中,啜泣著。
她斷續的道:“弟弟,你好狠的心……一去便是兩個月……臨走前,連見我一面也不肯……弟弟,你不愛我了?你厭棄我……我了……是嗎?”
濮陽維用那乾裂的嘴唇,堵住了徐妍容的小口,他低聲道:“姊姊,別這麼說,我永遠都不會做那負心之人,但是……萍妹……唉!我為著她心都要碎了……”
倏地徐妍容將濮陽維輕輕推開。低泣道:“你只記得萍妹妹……難道……難道姊姊就沒有一絲能使你惦念的嗎?”
濮陽維輕輕托起徐妍容那滿是淚痕的俏麗臉龐,深深的凝視著,幽幽說道:“姊姊,別再使我心痛……你瘦了……為了萍妹妹……近日可把你累苦了………姊姊,難道我們的感情,非要自言詞中表達出來不可嗎?”
徐妍容驚惶的緊摟著濮陽維,急切的道:“弟弟,別這麼說,我做錯了事,說錯了話,你打我,罵我,甚至殺死我都行,但是,我求你別刺痛我的心,為了你,姊姊的這顆心已再也經不起折磨了……”
濮陽維激動的將徐妍容緊緊摟著。
在她耳旁,夢囈般的低語……他呢喃的道:“姊姊,你又為何說出這些話來?只要你……我永不會負你的……我知道,也相信你,你是與我同樣的深愛著萍妹妹……”
徐妍容仰起那憔悴的面龐,輕柔的在濮陽維唇上一吻,表示她的回答。
忽然,徐妍容附在濮陽維耳邊,輕道:“弟弟,姊姊尚要去為萍妹妹端藥……你便陪她一刻,姊姊不打擾你們了……弟弟,只要你永遠記著姊姊,姊姊已夠終生滿足的了……”
說著,“粉面羅剎”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嫋娜的行出室外。
濮陽維輕輕的搖頭太息一聲,將紗帳微掀,半伏在白依萍的身旁。
他一雙煞氣時顯的眼睛,這時已找不出一絲冷森的寒芒,代替的,卻是多少溫柔與憐惜的目光。
他凝注著心上人那紫腫的面龐,兩滴冰涼的淚珠,濺落在枕上。
輕緩的,幽暗的……。
白依萍嘴角微地顫動著,一絲低弱的呼喚,出自她的口中:“哥……哥………你……莫走啊!你不要我了?維哥哥,我不願離開你……”
逐漸的,呢喃的聲音又低沉下去,彷若遊絲般,嫋嫋而散。
濮陽維心中一陣悽楚,發狂似般俯身下去,雨點似的吻在白依萍的額角、鼻尖、櫻唇。
驀然,白依萍起了一陣輕微的顫抖,口中斷續的呼道:“冷……我好冷………哥,你……抱緊我啊……”
濮陽維雙目中的淚水,已似決堤般奪眶而出。
他伸出那強而有力的雙臂,將白依萍緊緊摟在懷中,是那麼樣的緊……
緩慢的,白依萍那兩隻失去光采的眼睛,逐漸地張了開來。
她凝視著濮陽維,良久,良久……
於是,她哭泣了,哀慟的哭泣了,口中呢喃道:“這又是個夢,我又在另一個夢中,你多美啊!可是它總是空虛的……哥,你回來吧!我不要什麼靈藥,我更不要你去受苦,我只要有你伴在我身邊,哪怕是即刻死去,也滿足了………”
濮陽維心中一陣黯然,面孔痛苦的扭曲著。他幽幽的呼喚:“萍!你睜開眼……你看看,是我啊!萍,我的妻……你睜開眼睛,仔細看看……你看看啊!”
那淒涼而幽遠的呼喚,將白依萍自一個虛幻而迷濛的夢境中拉回。
她睜開眼,疑惑的瞧著濮陽維。於是,她伸出那顫抖的手撫摸著濮陽維的面頰。
終於,那短短的鬚根,刺痛了她的手掌,也證明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白依萍猛然撲倒在心上人的懷中。
她哀傷卻又滿足的哭了。淚水浸透了濮陽維的肩襟,白依萍幽幽的說道:“哥……真是你……你真的已回來了……啊!做了多少這種虛無縹緲的夢……醒來時,什麼都是空的,只有淺藍色的紗縵,還好似我夢中去過的地方,但是,這淡藍色的氣氛,卻為何又如此冰冷?……我好似獨自躑躅在一個陌生而清冷的世界裡,沒有陽光,沒有溫暖,更沒有我的維哥哥……所有的,僅是這淺藍色的薄霧……哥,我不要再離開你了,就是馬上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懷中………哥,你答應我啊……”
濮陽維柔腸寸斷,他已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痴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