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連掌”浩飛又道:“秦堂主傷勢雖重,好在只是失血過多,經秋月大師仔細診視後,現在已能起立行走了,只是身體仍然十分孱弱,恐怕仍需養息數月……秋月大師與‘鐵翼金睛’伍護法,現在同於莊後‘三省精舍’中,陪伴著他。”
浩飛一望濮陽維那猶是十分焦慮的神色,故意一齜牙道:“至於白姑娘現在麼……可是十分的嚴重……”
他說到這裡,只見濮陽維面色倏然一變。
浩飛可不敢再閒磕牙了,乃莊重的說道:“白姑娘現下還是住在幫主寢居之旁的‘流翠樓’中,她每天只有兩個時辰清醒!而且,每當醒來時,便哭著要見幫主。唉!那哭聲真叫人聽來斷腸……本座已遵命將‘流翠樓’中所有的明鏡收起,以免白姑娘見景悲傷……”
濮陽維這時心中禁不住一陣絞痛,但是他終於強捺了下來。
他探手懷中,慎重的將那粒魔魚金卵及那隻裝有朱頂白鶴精血的羊脂玉瓶一齊交給浩飛。
浩飛雙手接過大聲說道:“嘿,好傢伙,幫主果然法力無邊,本座稍停便去按方製藥!”
濮陽維此時沉聲道:“浩哥哥,好在時間尚來得及,咱們先去看看秦堂主的傷勢再說!”
浩飛以為自己這位雄才英偉的老弟,一聽到心上人的傷痛後,恐怕早已不顧一切的先向“流翠樓”中跑去。
但是,他卻料想不到,濮陽維卻能先按下這時他可說是牽魂縈夢的事,而首先顧及幫中袍澤的病況。
雖然,這是一種道義上的責任,但是,又何嘗不可以解釋為濮陽維對全幫上下,那一股出自肺腑的關注之情呢?
於是,二人緩步向回雁山莊之後的“三省精舍”行去。
“雙連掌”浩飛這時又續道:“幫主,白姑娘這時肌膚已完全腫脹得紫裡泛烏,而且,雙目更視線不清,尤其當她清醒的時候,更是頻頻呼冷……唉!白姑娘也是受夠了罪,她現下的模樣,真令人不敢相信,這就是從前以豔傾天下的華山”白雁“。”
濮陽維痛苦的嗯了一聲,嘴角的肌肉,已不覺地在痙攣的抽動。
是的,浩飛適才說得不錯,濮陽維的一顆心,早就飛到白依萍的身旁去了。
他願意緊倚著她,而且,不論她是否永遠會如此醜陋……
這時,“雙連掌”浩飛又嘆息一聲說道:“想不到‘粉面羅剎’徐妍容卻如此之好,她那日隨褚堂主等人返山後,便一直不顧自己病體,衣不解帶的侍候著白姑娘,甚至連熬湯煮藥的鎖事,也親自動手,不勞那些侍女丫鬟……因而,她的病體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形嚴重了……秦姑娘……哦!秦堂主這些日子來,亦夠疲累的了,她一面要親自照顧哥哥,一面又不時前往‘流翠樓’中探視徐、白二位姑娘,而且,她尚更不放心跟隨幫主在外的吳堂主……一顆心分做三份,難怪她近日更形憔悴哩……”
濮陽維一面聽著浩飛述說各人的近況,一面心中卻在痛苦的絞揉著。
他覺得他自己對不起白依萍與徐妍容二人。
因為,再怎麼說,這兩位痴情的少女,所以會受到今日的折磨,完全是為了他一個人啊!
雖然,她們兩人就是再忍受超乎目前十倍以上的痛苦,也是心甘情願的。
這時,二人來到一座幽靜而清雅的庭園之中。
屋前,有著一個個覆滿冰雪的花圃,使人一眼便可看出,這些花圃,在冬天來臨之前,必定是盛開著錦繡簇團的奇花異卉。
這時,二人的腳步更近了。突然那排高大的蒼松之後,閃出兩名青色勁裝的“冷雲幫”弟子,向濮陽維、浩飛二人恭身下拜。
濮陽維知道這定是留守後花園的值勤弟子,他微一擺手說道:“秦堂主可在室內麼?”
兩名“冷雲幫”弟子正待回答,房舍之門倏然開啟,兩條人影翩然掠出。
濮陽維目光銳利,一瞥之下,就看出這兩條人影,正是“鐵翼金睛”伍百修及“笑面佛”秋月大師。
濮陽維急忙上前一步,阻止了欲行大禮的二人,開口說道:“秦堂主傷勢聽說已有起色,他在裡面麼?”
“鐵翼金睛”伍百修低聲道:“適才聞屬下弟子傳報,得悉幫主玉駕返山,正想與秋月大師前往迎駕,卻不料幫主恁快的就來了。”濮陽維忙道不妨。
秋月大師卻哈哈一笑說道:“幫主這次到少林寺去,與貧衲的同行打交道,大概他們也見識過‘玉面修羅’的威風了吧?否則這些得道的高僧們,怎肯那麼情願的奉送幫主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