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1部分

胎記;雖然有些模糊;卻依稀能看出是個馬蹄形;右腰上方也有個彎曲的紅印;只是由於小時浸泡藥湯;背部被硃砂等藥物常年累月的滲入;留下了許多殷紅血點;和這塊紅印連在一起;分不清原來是何形狀。

他心裡突突狂跳;從小到大;未曾聽父親與真姨娘說過這兩處胎記;若不是今日金兀朮一箭震裂他的裘衣;只怕永遠也不會瞧見。若只有一處;尚可說是巧合;但兩個極為相似的胎記同存一身……天下又豈有這等巧的事情

靈光一閃;林靈素是了;當日在成都大牢裡;這廝曾用“百納**”為自己換過臟腑與雙腿;難道背上的“胎記”也是彼時他動的手腳?這魔頭計謀深遠;從挾持他的那一刻起;便已想好了利用他奪紫青雙劍、盜煉天石圖;乃至修煉“嫁衣神功”的種種計劃。以他的心機和本事;為自己造出這兩個“胎記”;倒也不無可能。

但這魔頭如何知道“濟安太子”身上的胎記?又為何要用“百納之術”為自己造假?突然想起他在蓬萊山上打碎自己的雙膝的舉動;莫非……心中陡然大震;莫非這廝亦想將他扮作金國太子;借韃子之力滅亡趙宋;報仇雪恨?

念頭飛轉;口中卻哈哈大笑道:“兀朮老賊;這回看清楚了麼?各位;這老賊欺君犯上;謀刺太子;試問該當何罪?你們是想和他一起執迷不悟;殺我滅口呢;還是撥亂反正;將這鉅奸擒下;押回上京請我父皇治罪?”

眾人面面相覷;左右為難。

他們對許宣“濟安太子”的身份雖已信了大半;但這十餘年來;金兀朮權傾朝野;威震天下;連皇帝也得仰其鼻息;就算他真的刺殺了太子;做出什麼謀逆造反的舉動;回到京城;只怕也無一人敢向他問罪。現在去拿他;豈不是自尋死路?

卻聽那蕭國師淡淡道:“這位公子;此事關係重大;恕我們不敢聽一面之詞。你自稱濟安太子;;又說曾遭都元帥謀害。都元帥忠烈孝義;天下共知;竊以為絕做不出這等犯上作亂的大逆之舉。而閣下腰上的胎記是否刀形;尚看不清晰;也難以斷定是否太子。要想驗明真假;總得有些更讓人信服的證據才是。”

頓了頓;道:“依貧道之見;不如請這位公子隨我們回返上京;由陛下親自滴血認親;一驗真假。若是假的;便交與都元帥;千刀萬剮;若是真的;也可問清其中曲直;以免有什麼誤會;傷了君臣之義;讓天下人寒心。”

許宣心中一動;此人看似字字公允;句句為“都元帥”著想;實則綿裡藏針;借韃子皇帝之名;迫得完顏兀朮不敢輕舉妄動。此人姓蕭;又被稱為國師;想必就是大金國師蕭抱珍了;雖然看起來老奸巨猾;摸不清底細;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至少在對付兀朮老賊這一節上;可以結為同盟。

完顏兀朮放下長弓;森然道:“蕭國師考慮得如此周全;本王還有什麼話可說?只是我們此行出海;乃是奉旨降拿青龍。妖龍未屠;公主未救;豈能班師回朝?此人就算是真太子;也只能委屈他與我們同乘一船;等屠龍之後;再回京請陛下論斷。但他若敢半途畏罪逃走……那可就別怪本王鐵面無情了”

許宣雖不知到了上京後;當如何度過“滴血認親”這一關;但此時無路可退;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當下哈哈笑道:“真金不怕火煉。也不知半途畏罪潛逃的將會是誰?”雙掌在冰面一拍;翻身衝上了艏艙。

王重陽略一遲疑;道:“許兄;等等我。”也跟著他一起躍到了船上。

“嗚”號角長吹;大船也緩緩駛動了。

許宣坐在艏艙的頂層大房裡;視野無遮;前方是一碧萬頃的天空與遼闊無垠的冰洋;壯麗無比。

他見過不少雄偉的大船;但若論設計之精巧、陳設之奢靡;無一能和眼前這艘相比。

數百個艙窗全都鑲嵌著大食進口的雙層玻璃;單隻這一項;就不知要耗費幾萬兩白銀。更出奇的是;舷窗下的氣孔一直吹出陣陣熱風;窗玻璃上竟沒有半點霧氣;透明如冰。

艙房內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桌椅、香爐、帷帳、衾被……全都像是臨安鉅富家中搬移過來的;惟獨床被設計成了女真式的火炕;暖意融融;滿室皆春;和窗外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王重陽從小在蓬萊長大;更未曾見過如此鉅艦;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對那熱乎乎的火炕更是驚訝不已;怎麼也想不出在一艘純木所制的大船上;怎能容得下這許多燒火取暖的炕床?

過不片刻;完顏烏祿又領著十幾名奴婢魚貫入艙;將大大小小數十盤菜餚擺滿了整個長桌。從冷盤、熱菜、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