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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卻聽那蕭國師淡淡道:“這位公子;此事關係重大;恕我們不敢聽一面之詞。你自稱濟安太子;;又說曾遭都元帥謀害。都元帥忠烈孝義;天下共知;竊以為絕做不出這等犯上作亂的大逆之舉。而閣下腰上的胎記是否刀形;尚看不清晰;也難以斷定是否太子。要想驗明真假;總得有些更讓人信服的證據才是。”

頓了頓;道:“依貧道之見;不如請這位公子隨我們回返上京;由陛下親自滴血認親;一驗真假。若是假的;便交與都元帥;千刀萬剮;若是真的;也可問清其中曲直;以免有什麼誤會;傷了君臣之義;讓天下人寒心。”

許宣心中一動;此人看似字字公允;句句為“都元帥”著想;實則綿裡藏針;借韃子皇帝之名;迫得完顏兀朮不敢輕舉妄動。此人姓蕭;又被稱為國師;想必就是大金國師蕭抱珍了;雖然看起來老奸巨猾;摸不清底細;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至少在對付兀朮老賊這一節上;可以結為同盟。

完顏兀朮放下長弓;森然道:“蕭國師考慮得如此周全;本王還有什麼話可說?只是我們此行出海;乃是奉旨降拿青龍。妖龍未屠;公主未救;豈能班師回朝?此人就算是真太子;也只能委屈他與我們同乘一船;等屠龍之後;再回京請陛下論斷。但他若敢半途畏罪逃走……那可就別怪本王鐵面無情了”

許宣雖不知到了上京後;當如何度過“滴血認親”這一關;但此時無路可退;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當下哈哈笑道:“真金不怕火煉。也不知半途畏罪潛逃的將會是誰?”雙掌在冰面一拍;翻身衝上了艏艙。

王重陽略一遲疑;道:“許兄;等等我。”也跟著他一起躍到了船上。

“嗚”號角長吹;大船也緩緩駛動了。

許宣坐在艏艙的頂層大房裡;視野無遮;前方是一碧萬頃的天空與遼闊無垠的冰洋;壯麗無比。

他見過不少雄偉的大船;但若論設計之精巧、陳設之奢靡;無一能和眼前這艘相比。

數百個艙窗全都鑲嵌著大食進口的雙層玻璃;單隻這一項;就不知要耗費幾萬兩白銀。更出奇的是;舷窗下的氣孔一直吹出陣陣熱風;窗玻璃上竟沒有半點霧氣;透明如冰。

艙房內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桌椅、香爐、帷帳、衾被……全都像是臨安鉅富家中搬移過來的;惟獨床被設計成了女真式的火炕;暖意融融;滿室皆春;和窗外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王重陽從小在蓬萊長大;更未曾見過如此鉅艦;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對那熱乎乎的火炕更是驚訝不已;怎麼也想不出在一艘純木所制的大船上;怎能容得下這許多燒火取暖的炕床?

過不片刻;完顏烏祿又領著十幾名奴婢魚貫入艙;將大大小小數十盤菜餚擺滿了整個長桌。從冷盤、熱菜、點心、麵食到粥飯;應有盡有;更囊括了淮揚、蘇浙、巴蜀、山東、遼東……等各大菜系;琳琅滿目;香氣撲鼻。

許宣在海上漂泊多日;成日以生魚充飢;嗅著香味;早已食指大動;當下東夾一筷;西夾一筷;就著白飯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不時抓起一把肉塊給海東青餵食。王重陽反倒有些拘謹;見許宣不停地招手叫自己一道來吃;方謝過眾人;坐在炕沿;端碗動筷。

完顏烏祿微笑道:“太子殿下;乘船在外;比不得在大內宮裡。這些菜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若是不好;我讓廚子重新換過。”

許宣心中一凜;難道這廝故意借膳食偏好來刺探我是否真太子?當下抹了抹嘴;搖頭道:“這些菜餚雖然可口;卻似總比不上稗子拌肉飯和肉菜粥糜;如果再有幾碗沫裡湛酒;;那就更加美味了。”

完顏烏祿一怔;笑道:“太子有我大金先祖之風;妙極;妙極”立刻讓奴婢去端來了半桶稗子飯和一桶酒;親自切割了半碗獸肉;拌在稗子飯裡;又斟了滿滿一碗酒;滿臉喜悅地遞與許宣;道:“太祖最喜歡的便是這稗子拌肉飯與沫裡湛酒;;他常說一衣一飯;來之不易;當皇帝的;尤其要顧念天下民生之疾苦;能頓頓吃上這等美味的稗子拌肉飯與沫裡湛酒;;就當喜慰知足了。太子能思太祖之所想;真是我大金國的福氣”

許宣暗覺有氣:“狗韃子既然這般知足;就在遼東深山裡吃你的稗子拌肉飯好了;還來佔我中原做甚?”

轉念又想;這韃子王爺將金太祖之訓得這麼牢;謙恭隱忍;勤儉自勉;胸中必懷大志;對奢靡跋扈、擅權專斷的金兀朮只怕也無甚好感;正好可以將他灌醉了;多撬出些金廷的內幕來;將來到上京後;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當下猛地一